郭县令摸过宝钞,打开一看,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四张宝钞,每一张都是最大面额、一贯,也就是一千文。
四千文,价值四两白银,或者黄金一两。
不过金银价格一直波动,这个重量可能有些变化。
还有一件事就是登记户籍的时候,能不能少登记一个。
纪捕快,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羽凡忍痛又拿出六张张宝钞:你也知道,做捕快太多危险,仇家太多,所以纪羽凡一脸为难,摇头叹息:总得想办法掩人耳目,活下去吧。
郭县令一脸为难。
没有县丞、没有主薄,这点事情对于郭县令来说,应该不算大吧。纪羽凡小声说道:而且郭县令在焦县已经做了整整九年县令,估计再过几年就要调任了,所以只有低调点。
看着桌子上的厚厚一沓宝钞,郭县令真想一把抓走,然后绝对不办事。
赵家村是一个小村,小到了焦县只有两个村比赵家村的人少。
在纪羽凡的建议下,郭县令招来两个村的族长,商议让三个村合并为一个村,重新置地、耕种。
两个村的族长听到赵家村的事情,顿时呆若木鸡。
入冬之后狼患开始增加,但是初春一过,万物复苏,狼患就会减少。
现在已经三月份,虽然还有寒冷,但是狼患出现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可能是因为北山已经被狼群吃空了吧。郭县令叹了口气,拿出一本县志:五十多年前县志就记载过狼患的事情,然后每隔十多年就要清剿一次狼群,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郭县令说完话,一名老者说道:郭县令啊,狼患确实我等小人的心头大患,但是迁村牌位可以带走,但是先人遗骨,肯定会惊扰到祖先的。
剩下的一名老者也是同样的表情。
死者为大、先祖遗训不可违,这也就是从古至近,一代不如一代的原因。
看着四个人争辩礼法,纪羽凡无奈的离开。
明朝,可以说不是历史上最辉煌的朝代,但是绝对是历史上最奇葩的朝代。
万历三十多年不上朝,依然让大明稳妥运作。
但是即便如此,明朝依然差一点。
在西方如火如荼的打破旧框架,重塑文明的时候,明朝仍然在内斗。
借着祖训、借着礼法、借着圣人知名,行苟且之事。
让汉人的最后一个明珠一般的王朝,蒙上了一层无法洗去的灰尘。
三个村子依然是合并了,郭县令请了个算命先生,掐指算出大吉之日后,纪羽凡就离开了县衙。
那个日子就在十二天后,到时候纪羽凡也会跟过去。
毕竟有了一个特殊的身份,要记下一些家乡的信息。
焦县的街道略显冷清,毕竟农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大白天的,商户不多的焦县见不到多少人。
纪兄!惊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刘世然一把搂住纪羽凡的肩膀:你胳膊怎么了?
抓捕歹人的时候受伤了。纪羽凡说道:今日怎么出来了?
唉。刘世然忍不住抓了抓不洁之处,仿佛看破红尘一般:倦了。
倦?纪羽凡诧异的打量着他,只觉得他好像被掏空一般。
青楼来了一个女人,这几日我便与她缠绵在一起。刘世然一脸惆怅:然后就累了、倦了,这辈子都不想碰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