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雫歪歪头,并没有开口。
鼬便主动往下说为了提前应对他人的幻术,早早就通过练习给自己下了精神暗示,只要我中了幻术,这个暗示就会出来警告我。”
雫疑惑?你什么时候收到暗示的警告了?”
“在我见到你的那瞬间。”鼬说。
雫眼睛一亮,顿时有些欣喜地笑起来来如此!‘我’,就是你留给自己的精神暗示啊。”
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让鼬看得目不转睛个幻术中的其他人看到的你,是即将过二十四岁生日的你。但在我眼中,本该二十四岁的你,其实只有十四岁。”
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会在刚刚看到她时茫然怔愣,却仍抓住她的手便不曾放开,目光也不舍的转走,总在盯着她看。
只有十四岁的小个子少女雫眨眨眼睛,以不属于少女的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鼬四岁的我啊……十四岁的我只想活到二十四岁。”
后来,她的确如愿以偿了。
雫笑着问鼬知道‘我’只是一个小暗示,你也不希望我立刻消失吗?”
鼬。”
雫,原来你有这么喜欢我啊?”
鼬。”
雫是直到……你也没有告诉我,是吗?”
鼬…嗯。”
不说就不会开始。
不说就不用等待结局。
而他清楚自己应得的又该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坦然待之。但是她偏不肯同意。
他还记得那时的自己仿佛结束了一个短暂的,悲伤的,却又释然的噩梦,但一觉醒来,入眼的不是熟悉的灼目的红,而是一大片无法挽回的白。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醒来才是噩梦。
永不退去的噩梦。
鼬说差点就被卡卡西前辈痛打一顿。”
“差点?”
“是啊,差点。他总是先呛声你,却也总是把你看得很重要。他本可以痛打我一顿的……”
最后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卡卡西与鸣人都是。
后来老猫告诉鼬,他那时看起来很糟糕,明明活得好好的,却仿佛深陷深水,行将溺毙,只差轻轻一推。于是,他没有被痛打一顿,而是从卡卡西那儿得到了一个拥抱,一个背影,以及一声难以释怀的叹息。
你还有必须去做的事。
背对着他的卡卡西这么说。
没错,战争已经开始,活着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他还有可以去,也必须去做的事。所以他拿走了她的刀,她的护额,还有……
“你是不是拿走了我的鹤?”少女雫说着,从他的衣襟里拉出系着一截红绳的鹤纹御守,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它,“摸起来比它在我这儿的时候厚呢。你又往里面装了什么吗?”
说着,雫轻轻拉开御守开口,往里瞧了瞧,看到了枯黄的猫薄荷叶以及缠绕其上的曲蜷白发。
我居然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还是红色更好看啊。雫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奇。
“我还是觉得红色更好看。”
鼬仿佛知她心中所想。但她听到他这样说,却没敢抬头,凝视着那点白,然后往鼬怀里一靠,说你拿走我的鹤之后还发生了什么呀?”
“发生了很多……”鼬从她身后拥过来,试图将脸藏在草莓味的发间,简洁快速地将从木叶被毁到四战爆发期间发生的事讲给她听,“……我见到了四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