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外国语对新辩赛队伍的选拔非常公平,每个人都可以就公布的辩题写一篇稿子,主动报名。
如果能再附上一份脱稿的演讲视频,会更加分。
卫芮静和费云连着盯了阮依萱一周,都没见她报名。
时晚舟也懒得去猜测她是不是因为图书馆那件事真的一蹶不振,直接在报名截止前最后一天,围绕一个辩题写了两份立场完全相反的辩论稿,投报名邮箱了。
别的就算了,如果要论耍嘴皮子,演了几辈子戏的时晚舟还真不怯。
怎么说也有那么多人生经验,难道都是白活的吗?
果然。
新辩赛最后公布的名单里,时晚舟和阮依萱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既然工具人系统要她帮人帮到底,那她就送佛送到西。
总要去看看男主角和女主角,是怎么因为一场新辩赛“相识相知”的呀?
…
自从图书馆事件后,阮依萱的确是有意识和同学拉开距离。
她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每次看见有同学在聊天,她就觉得是在议论自己。
久而久之,她情愿远远避开,闷头学习。
同时也向学校申请办走读。
虽然鲲鹏的高三学生住校是传统,但阮依萱毕竟是被记了过的学生,加上她被记过的原因,校领导觉得让她走读也不失为一种更妥善的处理方式,只要求她准时上课,便也同意了。
这天放学后,她一个人和回寝室的人群背道而行。
她的家离鲲鹏
并不远,就在学校三条街外的一个小弄堂里。
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再走回家,已经快十点了。
歪歪斜斜的弄堂里,走两步就要侧身避过居民们摆在外面的杂物,潮湿阴冷的空气让弄堂里的温度都要更低一些。
阮依萱低头看路,小心的注意着随校服一起买的皮鞋不要被绿苔弄脏。
s市有数也数不清的弄堂,纵横交错,像一张密密的网,织起了无数原住民的平凡生活。
经过多年的旧城改造,现在还保留完整的弄堂已经寥寥可数。
现在剩下的弄堂,除了极少数建筑品质、质量很好的以外,大部分弄堂的状况都很糟糕。
阮依萱一家五口就住在这条小弄堂深处一套不足50㎡的老房子中。
她从小就听妈妈念叨着“拆迁了咱们就有钱了”,但她从梳着羊角辫长成现在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家居住的这条弄堂也一直没拆迁。
随着城市发展,旧改重建逐渐取代拆除,她家这条小弄堂也被划入了旧改的名单。
阮家靠拆迁发家致富的希望彻底破灭。
几乎是立刻,全家人就把实现阶级跨越的愿望全都寄托在了读鲲鹏外国语的阮依萱身上。
这样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女儿,当然要嫁个有钱人,才对得起全家人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
每次阮依萱回到这个常年潮湿又不见阳光的小弄堂中,心情都很压抑。
她也很想永远离开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家
人,也是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