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后,在场所有人看向叶冬凌和孩子们的表情简直是要多羡慕有多羡慕。
皇室传承,一般是传子,正常来说,若皇帝有儿子的情况下,不论孙子多优秀,都会先从儿子里择优立储,无子方才传太孙,无孙传兄弟。
如今太孙刚刚出生,品性未定,又无班底……呃,太子的班底倒是可以辅佐太孙,但也要太孙品性过得去才是,如此直接宣布立储人选,对天擎的未来是很危险很不负责任的。
太子太傅一行人眉开眼笑,他们虽然没有得到太子的消息,但至少不用更换太子,他们也免去了重新认主的麻烦,况且,皇上给太子留下两个月的时间,何尝不是眷顾和恩赐。
哪怕先前皇帝对萧玉瑾如何利用,如今也都随着皇帝愿意将储君之位给太孙而烟消云散了。
太子太傅当即送上一对长命百岁小金锁,这是希望孩子们平安长大的祝福。
叶冬凌收了谢道:“多谢太子太傅,等孩子长大了,我让他们跟您读书。”
太子太傅突然眼圈通红,有些颤抖的摇着手推辞道:“不了,老了老了,等小皇孙长大了,老夫看落大人就很不错。”
落知秋上前,送上两个小金猪道:“我倒是很愿意给小殿下和小公主开蒙。”
所有人都送了一遍,最后烈王妃也上前送礼,她带着面纱,像是见不得人般上前,然逢人便说自己是脸上起了疹子,避免贵女和夫人们查看。
烈王妃表情玩味又醋意十足:“恭喜姐姐母子平安。”
叶冬凌翻了个白眼,见众人都已经在席间吃饮酒,便不想对她作出什么敷衍的表情,冷冷笑道:“这还多亏了烈王妃的成全,若不是你一个月前特意来将噩耗告诉我,我也不会提前生产,还险些难产而死。”
烈王妃道:“太子妃也因此救了太子不是?”
心中默然,良久,叶冬凌道:“所以,一直喜欢太子的人是你而不是长丽吧,可惜,我这辈子是不会将萧玉瑾让给你的,况且我们现在还有了孩子。”
眼中嫉妒之色一闪而过,烈王妃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眼中阴鸷的光芒冰冷的如刀锋般,周围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哇……”
两个孩子何其敏感,当即感受到那眼神的温度,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奶娘连忙上前抱着孩子。
叶冬凌道:“许是该喂奶了,把孩子们抱下去吧。”
说着她朝众人行了个礼,歉然道:“诸位吃好喝好,太子不在京中,我这一阶妇人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诸位多多见谅。”
一直跟曹家夫人说话的皇后朝叶冬凌摆摆手道:“你先去照顾孩子吧。”
原本满月宴便是家里长辈操持,产妇坐月子才一个月,本就身体虚弱,大家都很通情达理的体恤。
况且贵族圈中,夫人们坐月子,流行双月子,如此以来才能完全将身体养好。
叶冬凌往外走,烈王妃当即跟上。
她看着叶冬凌不耐烦的嫌弃模样,眸中的阴郁之气更加浓郁了。
“太子妃应该谢谢我,若没有我,你不可能利用孩子为太子殿下拖延时间,而且,太子殿下现在在地阳国很凶险,若不是我通风报信,你怎能要挟皇帝写下圣旨,况且通风报信这件事我已经收到惩罚,关于太子在地阳的事,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僻静无人处,叶冬凌停下脚步,看着奶娘将孩子抱回秋水院,她这才转身看向烈王妃道:“看来你知道的很多。”
“是,你知道我的身份,地阳国的事,我自然知道。”
叶冬凌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道:“所以呢,你要泄漏降灾的秘密,将一切都透露给我吗?”
烈王妃:“自然不是。”
耸耸肩,叶冬凌没好气道:“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就因为我说你喜欢萧玉瑾,你生气了?要找我麻烦吗。”
烈王妃抿嘴,执着道:“我救了太子殿下,你不该跟我道谢吗?”
她坚决以此为借口,纠缠叶冬凌。
叶冬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救的是你心中的执念,你是为我救了他吗?真是奇怪,你若喜欢他,为何不亲自去救他,或者也可以施展媚术,让他爱上你,你若真有这能耐,我不介意纳你为侧妃。”
这话纯粹是为了气人,她与萧玉瑾成婚之后那一年,长庚公主没少利用林千蕊的身份跟萧玉瑾讨好关系,可却一无所获。
叶冬凌如今能稍稍理解萧玉瑾当时的想法,他不近女色,却看中叶家和林家势力,这才娶了她并希望通过林千蕊来稳定叶家和林家,与林千蕊和颜悦色,也不过是把她当作传话办事的下人罢了。
萧玉瑾从小便受了许多不公平待遇,因此心中秉承公正和善念,当时她名声太恶劣,有理也要被怀疑三分,况且她那时候的脾气和性子也确实倔强,又臭又硬又强势狂妄,萧玉瑾很难喜欢那样的她。
哎,一个月时间没见萧玉瑾,她将前世今生所有的回忆都回忆了个遍,直感慨人生苦短。
烈王妃仿佛被叶冬凌这句不介意纳她为侧妃的话给吸引了,沉默片刻道:“你跟我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包括地阳的局势和萧玉瑾此时在何处。”
叶冬凌的心蓦地一动,目光死死盯着烈王妃,仿佛疑惑她说的是真是假。
瞳孔微微一恍,她目光错过烈王妃,落在她身侧的侍女身上,是那易容的侍女,她右手不停的摇摆着,像是提醒叶冬凌,不要相信她。
叶冬凌愣了愣,思绪瞬间回笼,理智占领高地,她摇摇头道:“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定然又想做什么圈套。
烈王妃直接就想拉叶冬凌的手。
叶冬凌意念一动,她的手停在叶冬凌面前半寸的地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烈王妃震惊。
“你……”
她刚悚然说出这一个字,便听到一声清晰的布帛撕裂声。
烈王妃猛地低头看,便见自己的衣裙居然宛若被镰风割破,肚兜和亵裤险些漏出来,她连忙捂住了心口,狼狈的提着裤子。
白英先是愕然,随后,拔出的长剑凭空挽了个剑花,她冷声道:“再碰主人,我就砍掉你的手。”
烈王妃面色青红交加:“你,凭你?”
白英的功夫她是知道的,无论如何也没有那么迅疾到连她也反应不过来的地步,因此这周围必有高人,心中很是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