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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憋屈皇后

叶冬凌眨眨眼,憋回眼中泪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轻轻一笑道:“是呢,母后心疼臣妾,想让臣妾好好享福呢。”

她下意识揉了揉肚子,那通红的手指已经有些微微肿胀,萧玉瑾瞳孔一缩,连忙去拿叶冬凌的手。

叶冬凌手指一僵,慌忙垂下,目光躲闪,然心中委屈再也忍不住,扭开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砸了下来。

那泪珠宛若巨石砸在萧玉瑾心头,心脏瞬间宛若被撕裂般疼的无法呼吸:“冬儿?”

叶冬凌摇摇头,连忙擦干眼泪,朝他无所谓的笑了笑。

萧玉瑾面色肃重,朝皇帝皇后道:“父皇,母后,如今天擎民不聊生,灾难频起,三国大战一触即发,国事为重,儿臣不想纳妾,请父皇母后成全。”

皇后怒视拭泪的叶冬凌,心里感慨叶冬凌勾人的手段,却柔和着对萧玉瑾道:“这怎么行?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

皇帝面色沉冷,不怒自威:“够了!”

皇后一怔,显然是被吓到了。

这是皇帝半年来第一次来昭阳宫,也是自打上元佳宴之后,帝后第一次见面,皇后心中的那些小小温馨瞬间被这两个字打散。

这是皇帝第二次打断皇后的话,皇帝眼中怒火熊熊燃起,宛若有惊雷蕴藏龙目之中,他深吸一口气,朝萧玉瑾摆摆手道:“你们两个先出去,朕与皇后有话说。”

萧玉瑾当即来搀扶叶冬凌。

叶冬凌有些别扭的躲开他伸来的手,主要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双手指尖的伤,而后顺便蹲身一礼:“臣妾告退。”

萧玉瑾的手顿在半空,叶冬凌行礼完毕看向他,似乎在催促他行礼一起走。

然而,萧玉瑾却是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一条线,在皇帝和皇后的注视下,他撩起衣摆缓缓跪下道:“母亲,冬儿她身子弱,她若不知礼数冒犯了您,还请您看在儿子的份上,原谅她,若有惩罚,儿子愿替她受罚,只是请您……”处置儿臣即可。

他声音低沉有些哽咽,像是粗粝的沙石滚过喉咙般发出的破碎声,漂亮的丹凤眼心疼欲碎的看了一眼叶冬凌掩藏在袖中的双手,萧玉瑾没有将请求说出来,而是磕了个头。

皇后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来:“瑾儿?”

这一刻,皇后的心中是十分复杂的,她有些不可思议,有种什么东西渐渐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莫名心慌。

皇帝负手而立,看了一眼叶冬凌,娇美容颜上尽是感动的余韵,皇帝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没有得到皇后的回应,叶冬凌和萧玉瑾被皇帝赶了出来。

被萧玉瑾近乎挟持般的搀扶着,叶冬凌的心情略略好了些,两人坐在昭阳宫不远的凉亭里,拿出药箱,叶冬凌自嘲道:“没想到我居然还有用到药箱里消肿药的一天。”

萧玉瑾双手捧着叶冬凌的手,十指红肿,食指和拇指处最为严重,已经起了水泡。

“对不起!”萧玉瑾脸色阴沉,眸中是驱不散的疼惜。

叶冬凌看着自己的手指,轻轻笑道:“本以为人心能换来人心,谁知委屈一场,换来的只是伤心,哎……”

长叹一声,叶冬凌苦涩道:“大概人和人之间的缘分都是固定的,便是我掏心掏肺也抵不过世事无常,此事我已黔驴技穷,玉哥哥,以后我怕是不会对皇后这般顺从了。”

她想通了,挖心挖肺的讨好已经试过了,既然人家不吃软的,以后还是保持距离或者眼不见为净吧。

她承认有点逃避的意思,因为这件事实在不是她的错,但让她让出萧玉瑾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只能冰冷以对。

萧玉瑾银针轻轻挑破叶冬凌手指上的水泡,温柔道:“嗯,母亲做错了事,我不会意味偏帮,冬儿相信我,便是母亲,我也不容许她伤你。”

“嘶……”挑破的水泡里,水缓缓被挤了出来,而皮和肉有了间隙,骤然想接竟是刺骨的疼。

皮和肉都是自己的尚且如此,更何况不亲的婆媳。

昭阳宫中,曹四小姐托着通红的手,躲在一边不敢说话,皇帝皇后对面而立,皇帝眼中的怒气翻腾,几乎是翻江倒海,淹没天地。

深呼一口气,皇帝声音骤然如雷霆般砸下来:“皇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皇后还没有从儿子责备她伤了叶冬凌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又被皇帝这雷霆之怒砸晕了脑袋,有些懵:“皇上何意?”

皇帝:“何意?你知不知道如今天擎是个怎样的情况,千疮百孔,百姓流离失所,朝廷人心不稳,边疆大战一触即发,随时都有亡国灭种之灾,后宫纵然不得干政,你身为国母,总要了解百姓民生,你有关心过你的子民吗?”

皇后:“……臣妾,臣妾方才大病初愈,还不曾。”

皇帝指着皇后的鼻子:“你还知道大病初愈,那你还记得你的病是谁治好的吗?”

皇后抿嘴,心中冷笑:原来是给太子妃助阵的。

“怕!”皇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三才碗被震的离桌三寸高,发出清脆的“叮当”碰撞声。

皇帝:“说啊?”

皇后吓得双膝一软,直接跪地,满面惊恐,心底却将自己所受的罪,全都怪在叶冬凌身上。

皇帝:“你不说,朕来告诉你,救了万千黎民的是叶冬凌,力挽狂澜为天擎争取片刻喘息时间的也是叶冬凌,她现在风头正盛,百姓爱戴,人人敬仰,就连朕都得事事顺着她,你竟敢在有头有脸的嫔妃诰命面前折辱她,你究竟想做什么?”

被皇帝一连串的怒吼惊傻了,皇后大病初愈的脑袋瓜根本没有意识到叶冬凌此时对于天擎的重要性,她心里只有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还都是拉拢人心的不入流小事。

曹四小姐吓傻了,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连手上的疼痛都忘了。

“曹家皆是聪敏能干,光明磊落之人,为什么偏偏你这么蠢。”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似乎肚子里还有无数的愤怒之词没有发泄,一甩衣袖,背对两人,声音严肃而愤怒:“朕不管你为何不满叶冬凌,为何拆散他们,但朕警告你——从今以后朕若再听到半点你折辱叶冬凌的消息,你便去三清观带发修行,祈祷天擎国泰民安,尽国母之责吧。”

一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女人,若在平凡之家贻害一家三代,身为国母便是祸国殃民。

说罢,皇帝干脆利索的走了。

留下皇后与曹芷兰抱头痛哭:“兰儿,他们都怨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本应是我养大的孩子成了别人泄愤的对象,我自己的骨肉却不贴心,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我,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问便是天命难违。

曹芷兰目光凶厉,似乎发了狠道:“姑母,皇上不许您当面折辱叶冬凌,我们明的不行只能来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