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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接连几日,叶冬凌都过着白天给皇后诊病,晚上去阴阳界与师父沟通用药。

而沈星河则是白天给叶熹治病,晚上再将叶熹的情况告诉叶冬凌,两人共同商讨,进展颇快。

那典楼不愧藏了天下药典,每一本都是精华,连沈星河都直呼长了见识。

三根手指搭在皇后手腕上,皇后脸上的斑点已经变浅,只需再静养两三个月便会彻底消失,而叶冬凌此时最在意的是她云聚在脏腑的寒气。

“呼……”轻轻呼出一口气,叶冬凌将自己的手从皇后手腕上拿开。

皇后一双丹凤眼无喜无悲地看着叶冬凌。

许是这半年来经历的生死太多,她心绪没有从前那般娇纵自私,废太子死后,她从萧玉瑾身上重新找到了慰藉,也算是看透了生死,一双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豁达从容。

萧玉瑾站在一旁,紧张地握着拳头,轻声问:“如何?”

皎洁的小脸上绽放出明媚如朝阳旭日般的笑容,叶冬凌杏眼微红,转身看向萧玉瑾道:“控制了。”

说罢又将脑袋转过来,看着眸中放光的皇后,喜极而泣道:“母后,您的寒症痊愈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休养一个多月,身体便会痊愈,半年内,我保证您的身体比二十岁的时候更好。”

她内心激动,她终于治好了天擎最后一个寒症患者。

六月瑾不愧是她和萧玉瑾两人结合的名字,得天独厚,她是被上天眷顾重生归来之人,用水镜的话说浑身萦绕着灵气,有着常人无法匹敌的福运和双世叠加的功德。

萧玉瑾则是天擎的祥瑞,无论是灵气、福运还是功德,与祥瑞碰撞,那么所谋之事,上天自会促成。

便如同六月瑾般,硬生生的将寒症终结在六月下旬。

萧玉瑾表面平静,声音惊喜:“母亲,您听到了吗?您的病好了,假以时日,您的身子便能完全康复。”

自从萧玉瑾与皇后解开心扉之后,萧玉瑾便没再喊过母后,因为他觉得母后这个称呼是个皇子都要这么叫。

“母后”是他从前叫惯了的,如今他的心情与从前不同,自然要区分出来。

“母亲”比“母后”更有血浓于水的亲切感。

皇后坐起身来,劫后余生,无声地握住叶冬凌和萧玉瑾的手。

人生大起大落当真是万分不由人,当她拼命想争夺什么的时候,上天偏偏会将她打入深渊低谷,而当她无欲无求的时候,上天却又赐下让她自己都不愿相信的恩德来。

这些日子叶冬凌越来越憔悴的脸,让皇后早已经做好准备,谁知转眼幸福竟来的这么快。

三人相视无言,唯有亲情萦绕三人交握的手掌之间,格外温馨。

又观察了几日,皇后的寒症并没有复发,昭阳宫解封,叶冬凌和萧玉瑾则告辞离开。

萧玉瑾有些不舍:“冬儿,我们走了,这昭阳宫又剩下母亲一个人了。”

叶冬凌挑眉:“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还有曹四小姐在这里陪着母亲吗?她这几日虽然安生了许多,别以为我没看到她对你暗送秋波。”

“有吗?”诽谤劈头盖脸的砸来,萧玉瑾茫然,他连看都没看曹四小姐几眼,当真是冤枉的死去活来。

叶冬凌“哼”了一声,用一种“我就知道”的表情,促狭地看着他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调调,那么红果果的暧昧眼神你装看不见就行了吗?你当时没呵斥她,不拒绝她,就是对她的纵容。”

叶冬凌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愤愤不平地啰嗦起来,也不知道是冲谁:“这些日子母亲醒着,又处处维护她,我才没有将她赶出去,如若不然,她对你送一次秋波,我就戳瞎她一只眼睛。”

越说越气,叶冬凌腮帮子鼓鼓地,瞪着萧玉瑾。

之所以想尽快离开昭阳宫,也是因为曹四小姐,叶冬凌发现,这个人就像是落在点心上一动不动的苍蝇,疯狂的提醒众人她的存在,生生能将人恶心死。

萧玉瑾浅浅笑着,而后戳了戳叶冬凌的腮帮子,柔声道:“别气了,我都没看她,下次我帮你戳她眼珠子。”

想起皇后对曹四小姐的宠爱和偏心,叶冬凌丧气道:“算了,我说笑的。”

为了皇后能开心些,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回到玄王府之后,她直接躲进了阴阳界。

叶熹的碎断之毒已解,又被叶冬凌用好药养着,功力恢复到了全盛时期不说,便是容貌也年轻了不少,仿佛挣脱了枷锁和桎梏般,容光焕发,形容举止更加霸气,像是把藏锋的刀,不怒自威,令人敬仰。

叶熹握着叶冬凌的手,感慨道:“小叶子,为父要走了。”

“是要找降灾余孽吗?”心下不舍,叶冬凌下意识地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这算不算现世报,她方才急着拉萧玉瑾离开昭阳宫,转眼父亲便要离开她,眼角泛红,水光粼粼,叶冬凌道:“能不能别走,我们才相聚不到十天。”

这聚少离多的日子,好像没完没了,让人抓心挠肺。

叶熹与沈星河相视一眼,同时点点头:“小叶子,虽然你每次都没说过外面的情况,但降灾之事拖不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已是格外福分,我身为渊明之主,若不造福苍生,找到祸首,怕是要造上天之谴。”

沈星河宽慰道:“小六不必担心,这次为师和你爹爹联手,便是北落门也得退避,等我们处理了荧惑余孽,便回来,再也不走了。”

泪水落下,被叶熹慌忙接着,他揉了揉叶冬凌的脸颊和眼角,轻轻拍了拍叶冬凌的肩膀道:“好孩子,我们再不出去,外面就要乱套了。”

叶冬凌握着叶熹的手,抿着嘴不让泪水落下,良久她才道:“外面那些消息还是让我告诉爹爹吧,如您所说,确实不太乐观。”

叶熹听闻,下意识的凝眉,三人坐下,蒂月乖巧沏茶,将服侍人的活儿做的十分干练周到。

叶冬凌长叹一声,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便乱七八糟地说道:“赤木死的当日,他制造瘟疫的恶事人尽皆知,百姓恨不能直接分食其肉,听说他的尸体被吊在菜市场,三日后只剩森森白骨。废太子入诏狱的当晚便被连泉公公一道白绫送往极乐。”

她听安寿海说,废太子妃当晚去诏狱看了废太子,两人宛若夫妻般说了会儿话,废太子难得胸怀宽阔了一回,成人之美的让废太子妃找个老实贴心的人再嫁,之后便安心等死,期间不吵不闹也算条好汉。

叶冬凌不知道静荷姐姐当时的心情如何,只听说她得到萧云庆死了的消息之后,昏迷了三天,幸好有家里人照顾着。

“肃王当夜也被皇上催促赶赴边疆,三王党依旧沉默,真相大白的当天,整个天擎京城都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寂静。”

叶熹皱了皱眉,脸色缓缓沉了下去:“这些都是内政,玄月和地阳呢?边疆的对阵局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