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觉得,这些年她帮我们的也够多了。要是没有她的帮助,静怡爷爷恐怕没机会活过来,我不想连累人家一辈子。
最近这些年,她也变了不少,我感觉我们的关系在渐渐疏远,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可能是我们家拖累人家太多了吧。”
“哎,女儿,你这个想法不对啊,不对。什么叫拖累?这是她欠你的,你可是救了她的命啊!
她和那什么周成功,还是你帮着撮合的。没有你,哪里有今天的她啊?哦,嫁了有钱人,就要过河拆桥了?哪有这样的人啊。
这么些年,我真的是白疼她了。”陈母闻言,有些气急。
“这话您可不能这么说,您做给人家吃的那几顿饭,人家早就还清了。
其实说实话,我也没做什么。当时是在医院,就算我不救她,也有别人救她。
至于周叔能够追到马淑芬,那也是他自己的本事,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并不想拿这些来要挟人家。
他们帮我们的还不够吗?您看看这房子,这小区,都是托了周叔的福。
在我的心里,我和他们早就两清了,甚至还要亏欠他们一些。
我是没那个脸面再去麻烦他们了,如果不是这次确实需要证人的话,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找周叔的。毕竟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怎么回事?说清楚点?”陈母有些急切地问道,就连陈父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件事儿啊,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他的公司楼盘出了问题,房屋倒塌,闹出人命了。公安机关目前已经立案调查,闹不好,公司可能要破产,人也得坐牢。”
陈岑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声音轻柔地说着。
“啊?这么严重啊?那,小马她知道吗?她打算怎么办呐?”
陈母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
陈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的家事儿,您觉得能瞒得住嘛。”
“哎呀,你有操那份闲心的时间,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家事,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真是气死我了。”
陈父上半身向后一靠,干脆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再开口。
陈母撇了撇嘴,把脸转向一边。
短暂的平静之后,陈父开口道:“这个薛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说是行政拘留15天,但是目前联系不上他,我也不是很清楚。”
陈岑淡淡地说道。
“没被判刑啊?哟,这没被判刑,官司依旧是不太好打啊。”
陈父蹙着眉头,很是担忧。
“爸,您就别管了,这是我的事情,我这次就要和他死磕到底。”
陈岑的态度很是坚定。
“瞄”
陈父刚要说话,却被一声猫叫打断了。
只见盼盼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方向,嘴里发出有些奇怪的叫声。
我连忙收回了伸出去的脑袋,躲在门后,有些紧张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之前我看了一圈客厅都没有发现她,还纳闷了一会儿她去哪儿了,结果一个不小心居然被她发现了。
“怎么了?盼盼?”
一阵响动之后,静怡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连忙躲进旁边的楼梯间。
随着吱呀的一声响,我听到了推门的声音。过了几秒钟,轰的一声,沉重的门又被重新关上了。
“你们怎么回事啊,连门都不关,还好盼盼发现了”
听着静怡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暗暗松了口气。
没办法,我的老母亲啊,您可千万别怪您儿子不孝。我也很想和您相见,但是眼下形势逼人,我没办法在这儿待下去啊。
只能日后再找机会弥补您了,您多保重吧。
想到这里,我迈开脚步,沿着眼前的阶梯下到了一楼,出了这栋楼房,往小区大门跑去。
看来这个陈岑是铁了心要离婚啊,如果是这样,薛皓被拘留倒是一件好事,能够变相地加大陈岑手中的砝码。
这也未尝不失为解决家庭矛盾的一个好办法,毕竟跟着薛皓,静怡母女可没少遭罪。
静怡的爷爷看来已经脱离了危险,静怡目前情绪稳定,那么我也就放心了。
至于她那个爸爸,就爱咋滴咋滴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一阵汽车的引擎声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头,只见一辆车牌号为5个“6”的黑色的大奔停在小区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有股上位者的气势。
只见他拉开后座车门,对站在小区门口的一位打扮入时的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是绅士地将手贴在车的门框上。
待女子坐进去之后,他轻轻关上车门,返回驾驶座发动车子,一溜烟地开走了。
直到这辆车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慢慢回过神来。
车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阔别阔别多日的马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