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卖了个关子。

顾萧亦一言不发，楚知言沉默，他也就不说话，等着楚知言的后续。

楚知言轻笑，缓了一会儿，才对刚才顾萧亦的那个为什么做出了回答：因为我觉得楚知鑫和父亲见面的话，我会看到一出好戏，也能够知道当年楚知鑫是为什么离开楚家的。

那出好戏，一定会很精彩。

楚知言的内心，开始阴暗了起来。

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楚知言向来就是个小气的人，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别人要是对她不好，她就会百倍奉还。

即使当时没有能力还回去，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现在就让她抓到机会了。

楚知言嘴角的笑霎时间收敛起来，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副冷漠的样子，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内心的恨意。

亦或者是恐惧。

她一闭上眼睛，仿佛就回到了当年她被楚知鑫关在地下酒窖的画面。

楚知言一遍又一遍地敲着门，声音嘶哑地哭喊：哥哥，不要这样，放我出去，知言怕黑！

但是外面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来给她打开门，反而对她恶狠狠地说：楚知言，你就这么待在这里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呵呵

楚知言趴在方向盘上，微微睁开眼睛，她只能模糊地看到眼前的泪花，却看不见泪花以外的任何东西。

顾萧亦下了车，开了驾驶位的车门，把楚知言一下子拉了出来。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去擦掉楚知言眼角的泪。

这样的楚知言，他很心疼。

知言，别哭。

顾萧亦怜惜地看她，声音温柔到了极致：他不值得你哭。

楚知言咬唇，想要把自己的泪意憋回去，可是她越想憋，眼泪就流的更加汹涌。

那泪水把顾萧亦的手弄湿了大半，他只好从车里抽了两张纸巾出来，继续给她擦眼泪。

知言，不哭了。

楚知言点头：嗯！

这一幕，被出来的楚连宋尽收眼底。

这样的楚知言，楚连宋并不清楚。

他在新闻上关注的楚知言，是一个强势、高冷、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而不是现在在顾萧亦面前哭成泪人的小女人。

楚连宋忽然之间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对楚知言做了什么。

他甚至想过去给父亲道歉。

只是

他发现

他好像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去替自己的父亲道歉，也没有资格，去替自己的父亲向楚知言求得原谅。

楚连宋刚抬起的步子就这么悬在空中，僵着，一动不动。

许久，才慢慢将脚收回。

他挪开视线，看向了别处，最后，双手揣进了兜里，吊儿郎当地走下台阶，离开了。

楚知言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么糗的一面都被楚连宋给看了过去，她被顾萧亦抱在怀里，紧紧地。

顾萧亦的肩膀很宽厚，让她安全感十足。

她埋首在他胸前，声音闷闷地传出：你不会觉得我心思阴暗么？

顾萧亦回答：不会。

顾萧亦说话时，胸口震动，让楚知言听得更加清晰：真的么？

顾萧亦回答：嗯。

可是你不会觉得我是个坏人么？

顾萧亦继续否认：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