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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

钟如季连续开了五个房间,半个人都没见到。

通讯器安静地亮了许久,终于在他进入下一个房间时被人接起。

那头有很重的呼吸声,钟如季停下来看着地上的几点血滴,还没把话问出口就听见通讯器里传来极度压抑的声音:“齐哥你快来,我们出事了……”

何靳根本不敢低下头去看他揽着的人。

他双眼通红,听到通讯器里的风声大过人声。

“你们现在在哪儿?报位置!”

“我们在,我们在……”何靳四处张望,看着那面黑墙压根不清楚哪儿是哪儿,只能干着急。

“别挂通讯,我马上到。”风声依然大过人声。

“好、好。”何靳忙不迭道。

他将通讯器放到上衣口袋里,双手扶着舒时,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

舒时气色极差,脸上没有一点红润。

他睁开双眼,眼珠比往常看起来更黑,透出一种了无生气的死寂。

他勉强抬起手,隔着层衣料把通讯摁挂了。

何靳不知所措道:“怎、怎么了?”

舒时放下手,扯了个笑出来:“你不用这么紧张。”

何靳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有,我不紧张啊。”

舒时轻轻叹了口气,又闭上眼说:“别让他来了。”

“那、那我打个通讯回去?”何靳小声说。

舒时说:“不用。”

如今他哪怕是呼吸都会带动浑身的伤口,后心那柄刀不知是失了水准还是刻意为之,没有命中要害,但疼是真疼,血也不是白流的。

要让钟如季看到他这幅模样,他真难想象那会是个什么画面。

濒死真的是种很折磨的体验,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钟如季。

何靳感觉自己做错事了,说话都没底气:“但他说马上就到……”

舒时呼吸节奏乱了乱。

是啊,他怎么忽略了这个。就算挂了通讯,钟如季也还是在找他,迟早会找来的。

舒时舔了下嘴唇,两秒后笑了笑:“那,你帮我个忙吧。”

-

秦蔚神色复杂地说:“他跟你有什么仇?”

男人理了理袖子,低眼笑道:“没仇。”

“那你还……”

“我说了,出于利益考虑,这是为了大家好。”男人轻描淡写道。

秦蔚收了蝴蝶刀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看着他:“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男人笑出声,“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评价我。”

周边的人无一不觉得他是疯子。杀人眼都不眨,甚至还把这事当成娱乐,事后仍然笑意盈盈地跟其他人对话。

血是得有多冷,才能到达这种境界。

“以后都别来找我了,就当一区没我这个人。”秦蔚冷冷道。

“随你开心。”对方道。

秦蔚轻轻嗤了声,转身要走。

“先别急着走,事都一起做了,结局当然也要一起看,”男人看着她,笑问,“不是吗?”

秦蔚停下,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男人收回注意力放到另一人身上,唇边的弧度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