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那个男人在十分钟前,被人接走了。江静柔下午打来一通电话,向她说起了这件事,不过,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是黑道成员吗?
黑道?
说起来,他曾经的确是靠黑道起家,某种意义上来说,江静柔的猜测倒是和真相符合。
这件事到此为止,静柔,不要告诉其他人,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晃神后,她迅速将扩散的思维打住,巧妙的转移话题:给你的展先生打过电话了吗?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她仿佛能想象出江静柔害羞的样子。
ann,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会不会太唐突?大概所有陷入爱恋里的女人都如她这般,小心翼翼,又多愁敏感。
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杜若鼓励着,希望她能大胆为自己争取一次,别在将来为错过感到后悔。
嗯。或许她应该主动一回。
挂断电话,江静柔鼓起勇气,给展云航发去简讯,内容十分简单,仅仅是询问他是否还记得自己。
而另一边,一辆黑色宝马车在三辆轿车的簇拥下,离开香榭丽舍大道,在一栋奢华的七星级酒店楼下停靠。
老板,查到了,这次在您下飞机后,伏击您的人,是法国的黑帮,他们肯定是为了几年前,被我们抢走金三角的货源,从而进行报复。至于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敢动手?老板这些年逐渐从道上抽身,将事业放在洗白背景上,但国内始终是他的黑暗帝国,外国的力量想要入侵国内,难如登天,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向老板下手的机会,但随着这次老板来到巴黎,正好被他们抓住机会,展开报复行动。
更换掉血衣的男人,一席黑色西服,尊贵非凡,乘坐电梯抵达顶层的总统套房,在暗色的水牛皮沙发中坐下,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吩咐道:失去的兄弟好好补偿他们的家人。
为了掩护他逃离机场,兄弟们死伤近十人,就连直升机上的机长,也因此丧命。
他从不会亏待自己人,无法挽救他们的生命,但在善后上,他不会小气。
嗯,我会安排的。阿峰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这帮该死的法国佬!
这次为了老板平安抵达巴黎,他足足派了帮里八名好手,没想到还是遭到埋伏。
还好老板你平安无事。不然,他就算自杀谢罪,也赔不起。
我的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夺走的。想要他死?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份实力!把敌人的窝点找到,他们既然送了我这么大份礼物,不回敬一番,人家会说我霍镇骁不懂行情。
一抹狠厉的杀意掠过眉眼,身侧气息危险至极,好似炼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就算老板您不这么说,我也不会放过他们,我们的人正在秘密调查,只要把他们的据点找到,立即发动强攻。他会让这些人知道,敢对老板动手的后果。
还有,那辆奥迪车,尽快查出车主,车牌号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三天内,我要知道结果。他可不会随便上一辆车,虽然当时身受重伤,但车牌号码,他记得一清二楚,想要查出车主很简单。
是的,老板。阿峰有些意外,老板是为了报恩吗?不然,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到车主?
一场腥风血雨在暗中凝聚,巴黎的上空,看似明媚的阳光下,好似有无尽的暗潮正在涌现,正在汇聚。
杜若待在店铺二楼的办公室里,手里捏着一支炭笔,正在为即将成为新娘的名媛绘制属于她们的精美婚纱。
图稿上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礼服线条轮廓,肘边搁着一杯白色咖啡杯,房间里安静得只有笔尖与画纸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一阵悦耳的钢琴曲打破了房间里温馨、安宁的氛围。
放下炭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臂,将手机夹在颈部,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起身出门。
嗨,替我再冲一杯咖啡。将空荡荡的杯子递给二楼正在整理收纳的店员,谢了啊。
很忙吗?展云航清浅的嗓音缓缓传入耳膜,声线一如既往的柔和。
还好,怎么想到突然打电话给我?她笑着问道,重新返回房间,在书桌后的单人沙发坐下,眉眼弯成两道新月。
我还想问你呢,江静柔,她是你的朋友吗?展云航幽幽问道,刚才她给我发来简讯。
恩呢。杜若坦然承认,我住在旧小区时,和她是邻居,你应该见过她才对。
我记得她。当时,他还特地去拜访过江静柔好几次,拜托她多照顾杜若,怎么可能忘记?
她是个好女人,你们可以多交流,多了解。她极力想要撮合。
上次是纱织,这次是江静柔,杜若,你就这么急着想把我给嫁出去吗?不用猜他也能想到,他的手机号码,多半是她主动交给对方的,为的,是把自己推销出去。
嫁?杜若扑哧一声笑了,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如同一阵清风,轻易地抚平了展云航心头的恼怒。
他想,或许他这辈子也没办法如喜欢她这般,再去喜欢上第二个人。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扯着他的情绪,看着她开心,哪怕他再生气,也会随着开心。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杜若,我尊重你的决定,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他不想一再的接受她的好意,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勉强的。
正如他爱着她,而她至今仍把他当作哥哥,当作亲人。
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喜欢她,从来就与她无关。
好吧,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多了解静柔,她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杜若答应下来,却还在做最后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