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诧异的看着眼前五大三粗的周士龙,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有两下子,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就能够从黄芪阁脱颖而出,成为天干阁的人,那也就是说,对方已经摆脱了奴役的身份,正式成为鬼医谷的管理阶层。
“那你为何又穿着这一身黄芪阁的衣服?”洛然看着周士龙身上的黄芪阁标志。
“是因为小的怕洛师姐看不出来我,才把旧衣穿在身上的,等回去我就换。”周士龙连忙解释道。
“嗯嗯,你还挺有心的!”洛然笑着打趣道。
周士龙连忙摆摆手,“洛师姐言重了,这算什么有心,就是让小的为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见洛然好笑的看着他,像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周士龙又接着说道,“洛师姐,要不是您,我一个如同的新弟子怎么可能在成为杂役以后又升为天干阁的人呢?”
洛然眸光闪动,“与我有关?”
“当然了!”周士龙迫不及待的说道。
“一是因为您之前给我吃的那些药,让小的体质增强,哪怕没学过一些武功路子,也可以以一当十,以至于被黄芪阁的管事看重。”
“这第二嘛,当然是因为阁里的人知道您与我交好!”
见洛然想要说话,周士龙连忙解释道,“不是那种交好,而是认识久,关系熟稔,所以就对我刮目相看,其他人也不敢惹我!”
周士龙低着头,眼睛瞟向洛然,待看见洛然几乎没有什么不耐的神色,心里才踏实了几分。
他这个管事可真是借了洛然的光才能当上的。
他在做新弟子的时候,就成为了洛然的药人,不过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洛然并没有像其他的丹师那样,给他吃毒药,让他生病,再研制出解药,整个过程生不如死。
当他真正的做药人时,才发现,洛然做出来的不是什么清心丸,排气丸,壮骨丸,大力丸,就是各种强身健体的药,还经常给他诊脉,按照他的身体状况来配药。
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周士龙几乎都没有生过病。
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进谷之前不过是个药铺里的小伙计,每日做着一些抓药算账,熬药的伙计,他无父无母,只身一人,靠一张嘴偷偷倒换药物来挣着黑心钱。
自从因缘巧合来到鬼医谷之后,他就装成一个有些神秘背景的人,最后却栽在了这个洛手里。
哪里知道,自己竟然还有翻身的一天,不只是身上有力气,受到不少人的追随,更重要的是,有一次他喝醉酒,就说自己与洛师姐认识,在做新弟子的时候就与对方交情不浅。
当然了这个交情不浅是他胡诌的,不过周士龙觉得自己说的也是事实,他是洛然的药人,经常见面,两个人的关系自然与众不同。
还有一次,洛然与他在内谷中遇见,不少追随他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自那以后,不仅仅是追随者,就连管着他们这些杂役的小管事也开始对他和颜悦色,不在让他做一些脏活累活,而是轻巧的活计。
“洛师姐,有件事想要麻烦您!”周士龙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问道。
“什么事?”洛然之前两个月都在藏经阁苦心钻研,这段时间都没有和周士龙联系,没想到与对方刚刚见面,周士龙就有事情要麻烦自己,不过洛然没有不耐烦,她只是好奇,周士龙会提出什么样的帮助。
周士龙见洛然表情没有不耐烦才大着胆子说出来,“那个,洛师姐!”
他还有些磕磕巴巴。
“无妨,有什么事你就说,咱们相识一场,如果我能做得到的,也会竭力帮忙。”洛然坦然说道。
“就是吧,您给我的那些丹药,我可不可以要一些卖给我身边的人?”周士龙看着洛然忐忑的说道。
“卖出去?”洛然看着周士龙的不安面容。
“不错,那些药用在小的身上都效果奇佳,所以那些人都想找我跟您说一说,可不可以卖出去。”
“原本我是不同意的。”周士龙立刻正容道。
他义正辞严的说道,“您如此高洁的人,怎么会理会那些铜臭之物呢?因此小的当时听了就不高兴了,让他们全都散了,可是有人就说了,洛师姐这个月可能要接任务,出了谷毕竟不如在谷中自在,我们还都是从外面来的,这世道终究还是银钱在外好行事,您说是吧!”
洛然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周士龙口沫翻飞的讲述。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这件事,也就斗胆来问一下,这些人进谷的时候有许多都是富家子弟,身上带了不少银钱,可是都没能用上,如今他们也无法出谷,因此就想着从您那里买一些我吃过的丹药,您也可以从中过获取银钱,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周士龙笑得合不拢嘴,一双眼睛也是随时注意着洛然的表情变化。
洛然听了周士龙的话以后,才想到了这件重要的事。
对啊,自己即将出谷,到时候必然需要银钱,而她已经离开皇宫,没有了经济来源,那就是要去自己赚取所有的银钱。
洛然挠挠头,还真是在鬼医谷中待久了,许久不用这些黄白之物,忘记了世俗界的规矩了。
看着周士龙一脸期待的神情,洛然并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的小九九,而是点点头说道,“那些药我这几日去炼制一些,你负责帮我转卖吧,当然,你也可以从中抽取一些利润。”
洛然对此很大方,她不愿意去想这些麻烦事,现在有了周士龙,还真是一个好帮手,这样她就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情了。
“洛师姐,您能同意那真是太好了,回头我就把所有的账目统计好,您就瞧好吧!”周士龙笑的合不拢嘴,自从听到洛然的回复以后就暗搓搓的准备大干一场。
要知道,那些丹药他手里的也不多,每一次洛然都只拿出来一小瓶,他当时为了贿赂上级,还特意赠送出去一瓶,可是这么久了,洛然也没有找他,今日,他也是心急了,当初有多么害怕成为药人,现在就有多么兴奋和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