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洛然没有和对方争执,虽然只是在一起一天的时间,可是她知道南风的性格,说一不二,一但认准了某件事,那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就比如现在,蒙祁应该是吩咐南风贴身保护自己,结果南风就真的寸步不离,连上官秋月与温婉都是一人一个房间,南风却非要和自己一起睡,哪怕是打地铺她也愿意。
洛然当真是无奈了,她怎么可能让南风去打地铺,于是就找了一个有两个床铺的房间,这样就方便两个人都睡在床上了。
最后,洛然和南风两人一起出去,走到了大街上,听着到处都充斥着的吆喝声,洛然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南风,你家在哪里啊?”洛然边走边问道。
此次出门,她并没有去叫上官秋月和温婉二人,只有她与南风两个人出来转一转。
听到这样的问题,南风眸光一暗,而后冷冰冰的说道,“我没有家!”
洛然看着对方的情绪突然就变得失落,也忙说道,“我也没有家!”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自己好像都已经没有了家。
家这个充满温暖,充满希望,充满各种力量与意义的名词,在洛然的心里已经是很遥远的事物了。
南风本来心情低落,只要一想起自己的身世就有一种愁绪涌上心头,可是看见洛然也同样的产生了悲伤的情绪,她莫名的有一种同悲之感,仿佛与洛然这个鬼医谷的天之骄子拉近了距离一般。
洛然没有再去问南风一些事,从踏出鬼医谷的那一步,她与京城的那根线就开始绷紧,仿佛随时都要把她拽回去。
“我们去书画铺!”洛然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间铺子说道。
南风不懂,但是她知道不应该干涉洛然后的想法,于是就跟着洛然的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来到书画铺的洛然轻车熟路的朝着掌柜的所在走去,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过去两年的邸报?”
那掌柜的正在翻阅账目,听到了洛然的问题,眨眨眼说道,“这种官府的东西我们这怎么可能有?姑娘不要开玩笑了!”
说完后居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洛然。
洛然不为所动,而是从怀中拿出了几两银子,拍在了桌子上。
“这些够不够?我只要在你这里看,不拿走!”洛然一句话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原本低头算账的掌柜的也诧异的抬起头。
掌柜的顿了顿,看着柜子上的银票不免心动,而后说道,“你跟我来!”
洛然跟着掌柜的步伐来到了一处隔间,掌柜的从里面的一个箱子里搬出来一摞厚厚的诋邸报。
“都在这里,你尽快看吧!”说完转身就走,好像是生怕洛然有所疑问问出来一般。
洛然拿起了一张邸报看了起来,字迹潦草但是不失公整,应该是抄写的很匆忙。
关于邸报这件事,洛然还是看书的时候知道的,小说里的男主慕容玦并没有贯彻全国的情报组织,而是通过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邸报知道具体的情况才做出各种决策。
南风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洛然带着面纱始终都没有卸下,而是专心致志的阅读那些邸报。
内容并不多,每一份上面可能也就寥寥数语,但是概括出来的内容却触目惊心。
当洛然读到大皇子身死,七皇子赶赴边疆赴战,而皇宫里的文妃娘娘生下皇子,珠妃与玉妃生下两个公主的时候,洛然的眼前就已经展现出来一副波澜壮阔的画面。
这些人不知道耍了多少阴谋诡计,用了多少人奔波劳碌,最后呈现出来了这样的战局,这就是皇宫,一个让人坠入地狱的深渊。
不过,今天最让洛然猝不及防的一件事就是大皇子慕容琅死在战场上了,据说是敌军的将领挑衅,让主将迎战,而大皇子居然也接受了挑战,于是在战场上,众目睽睽之下,慕容琅就这样被人一刀砍去了头颅!
想到这,洛然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倒不是她向着慕容琅,而是慕容玦在书中并没有这么快就干掉慕容琅,而慕容琅也没有这么快就丧命,还是被人用激将法给杀了,这和她见到过,了解过的慕容琅简直判若两人。
可是,洛然低头看着手里白纸黑字的内容,这是邸报,是官府的文书,绝对无法作假。
难道真的是天命如此?慕容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战场上?
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的是大快人心了!
洛然兴奋的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她太高兴了,慕容琅一死,让她沉寂起来的一颗心顿时开始跳动,洛然相信,既然慕容琅都能这样死去,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天道还是公平的。
也就是说,她有机会把害祖母的人绳之以法!
时间辗转就过去了一下午,几乎要到了店铺打烊的时候,洛然才把这一堆的邸报看完。
这期间,掌柜的不时的过来看看,他没有想到真的有人能看这些枯燥无聊的邸报这么久。
“姑娘还真的是有韧性!”掌柜的在洛然即将离开之际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洛然微微一笑,韧性吗?不错,这东西她有的是,不仅仅是韧性,还有耐力,她都有。
为了让祖母泉下能够安心,她一定会用自己最大的耐心去调查这件事,并让坏人得到该有的惩罚!
回到客栈的洛然看见上官秋月与温婉的房间已经关了灯,于是拖着疲乏的身体也洗漱睡去了。
黑夜里,南风看着这样劳累的洛然,她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她只能拿起笔记录着洛然的一举一动。
对于她来说,洛然身上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感,可是这种神秘感带给她的却是不安。
南风觉得少谷主让自己来保护和监视洛然是十分有必要的,她也会认真执行这项任务。
躺在床上的洛然不知道何时睁开了双眼,看着在灯下写信的南风,勾起唇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