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谁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骗雪绵还是在骗自己,可是,如果不这样说,她该怎么才能说服自己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呢?
床上的雪绵挣扎着看向洛然,看见她面上失神的表情之后,面上的笑意愈发灿烂起来。
“呵呵,我就说,你就是在骗自己吧?你爱上了一个错的人,你和我一样,总有一天,他会像对我一样对你的。”
不可能的。
她和雪绵根本不一样。
雪绵是敌国的公主,雪绵她心肠也狠毒,雪绵她根本就不被慕容玦喜欢,雪绵她……
洛然在心中找了无数个理由为慕容玦开脱,她一遍又一遍,强调着自己与雪绵的不同,可是,她的心里却无比清楚。
当她用这样的理由一遍一遍说服自己时,她的心里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的相信慕容玦。
洛然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雪绵,整个人像被人追赶一样,急急忙忙从雪绵的帐篷之内跑了出来。
雪绵所说的一切,她不相信,她全都不相信,不过是雪绵的蛊惑之语而已。
然而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已经埋在了心底。
身后的帐篷里传来雪绵夹杂着呕吐声的大笑,洛然越走越快,最后索性急急奔跑了起来,直到身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才停下了脚步。
现在蒙金族之内几乎如无人之境一般,除了脚下全身发软无力的侍卫百姓们,便是已经支撑不过去已经死去的尸体。
整个蒙金族,满目疮痍。
洛然知道,从今以后,这个曾经可以在北地同南风国分庭抗礼的蒙金族,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南风国的军队来得比想象得还要快上许多,副将带着军队赶到蒙金族境内,吩咐底下的人开始打扫战场,自己进了慕容玦的帐篷。
这个副将洛然认识,正是上一回冬季出巡时的那一位副将,洛然看着他走了进去,心中疑惑顿生,自己也跟着走了进去。
副将看见洛然进来有些意外,急忙屈膝行礼,“参见安然郡主!”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点明她的身份,慕容玦皱着眉头,对眼前的情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的属下,是南风国的将军,能让他称之为郡主的,自然也是南风国的郡主,只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在南风国见过她呢?
慕容玦的眼神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洛然的脸庞。
帐篷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副将想了下,将袖中的信取出来递给慕容玦,很快便退了下去。
毕竟是战事重要,慕容玦还是先打开信看了起来。
这是从京城中截下来的信,是慕容琅送给林沐的,信中内容所写,是要林沐取了他的性命,趁获胜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京城时,将这次的战功据为己有。
计划的的确很好,只是,可惜并没有实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