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枪声不绝于耳,随着赵彦武大军的推进,荣奎一方在城中负隅顽抗,扔下无数具尸首之后,逐渐向着原本的府衙大院,现在荣奎的作战司令部聚拢。
数万人的部队,现在已经仅仅活下来不到百人,围在司令部之前,做着困兽之斗,每一个人几乎身上都有伤,但是眼中却没有半分惧色,愤怒地瞪着不断向前靠近的敌军。
能够坚持到现在的,都是荣奎多年来一手栽培的心腹,他们对于荣奎的忠诚绝对无须质疑,而在血与火的考验中,他们的作战能力,更是在全国都首屈一指。
曾经的他们,风光无限,而现在的他们,却已经濒临绝望的边缘。
十多辆摩托车围在了府衙的门口,数口机关枪的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他们,只要长官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被射成筛子。
汽车轰鸣的发动机由远而近,顿时,一人高声喊道:敬礼!
所有士兵全部对着来车敬礼,赵彦武缓缓地从车中下来,稍微举手示意,以作为回礼。
看着守在守在府衙前面数十名困兽犹斗的荣奎部下,赵彦武惋惜地叹了口气道:各位都是民国的兄弟,又何必争得你死我活?只要荣奎答应通电下野,并答应我从此不踏入湖南境内,我答应你们,绝不伤你们一根毫毛。
说完,赵彦武脱掉了手套,在手上拍了拍,高声道:荣奎兄,荣奎兄,多年不见,兄弟甚为想念,可否赏脸出来一见?
里面自然是没有人回应,赵彦武也不恼怒,轻轻一挥手,所有的机枪全部对准府衙大门,赵彦武笑着道:荣奎兄,你我也算是故交,今日兄弟我亲自登门拜访,荣奎兄却避而不见,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赵彦武不由得脸色一变,身边的副官连忙凑进来道:长官,我们的人早就已经将四面八方全部封锁了,荣奎这小子就算是变成苍蝇也绝对逃不出衡阳城。我就怕他是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把自己的兄弟扔在这里,自己早就已经躲在了哪户农家里面了。
你确定荣奎没有出城?赵彦武问道。
副官斩钉截铁道:下官愿意用项上人头做担保!
赵彦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只要荣奎人在城中就不妨事,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小子找出来。
说完,赵彦武扬声道:荣奎兄,你我同为国民革命军序列,也算是兄弟部队,何必如此刀兵相见,惹外人笑话,只要荣奎兄你能现身一见,你我大可一笑泯恩仇,君以为如何?
荣奎兄?荣奎兄?
赵彦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最后道:既然荣奎兄不肯现身一见,那么我只好冒昧来寻了。
说完,赵彦武单手一挥,顿时间机枪扫射声音响起,那守在府衙门口仅存的荣奎部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人人身中数弹。
赵彦武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带着士兵径直向着里面走去。
屋内。
荣奎坐在前任县长最心爱的太师椅上,身边仅存的几个亲兵人人脸上义愤填膺。
刚刚传来的一连串的惨叫声和机枪声,让他们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帅,大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马尿盆跪倒在荣奎的脚下,就差哭起来了。
从烨站在荣奎的身边,依然军装笔挺,站得宛如标枪一般笔直,他甚至连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外面吵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宣告着他距离死亡也越来越近。
大帅,刚才赵彦武已经说了,只要您答应通电下野,他就愿意放您一条生路,您一个亲兵也小声劝道。
其实,虽然此时内战频繁,但是并非各路军阀并非你死我活,只要一方愿意通电下野,另外一方也不会赶尽杀绝,这对于如今穷途末路的荣奎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哪知道荣奎终于睁开了眼睛,冷哼一声道:你是要我学张辫子一样,躲进租界里面,一辈子做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么?
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亲兵苦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