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奎猜的一点都没有错,此时的林禽就在洞中,正震惊于从棺木中站起身来的扶雪若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三个最狡猾的猎人,已经在门外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林禽从这里踏出一步,迎接他的便是毫不留情的三人联手击杀!
鱼璇寂走在最前面,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站着林禽和扶雪若玡。
鱼璇寂正要解开这暗门上的天师崖洞上的封印,带出这里面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的扶雪若玡。
三个人都听到了门内的响起的脚步声,他们三人都知道林禽的听觉敏锐,埋伏在各自最合适的击杀位置上,浑身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收敛在内,和四面的黑暗融于一体,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他们自认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躲过他们的致命一击。
哪怕是号称道门最强的苏念北,他们依然有信心一击致命。
气氛近乎凝滞,只听见门中似乎轻微的一响。
门开,锁定,出手,致命。
对于这三个恶毒之人来说,没有任何道义可讲,当那扇门轻微的响动的那一刻,三人全神贯注,三把刀都紧紧捏在了掌心之中,但是那稍纵即逝的响动过后,门内传来了的长久的沉寂。
三人心中都略略疑惑,难不成是因为暴露了行踪,被林禽发现了?但是这个念头闪过之后,很快三人都同时否决了。
以三人潜踪藏匿的手段,这种可能,绝不会发生。
门内。
当鱼璇寂即将打开那扇门的时候,门,紧紧露出了一丝缝隙。
林禽陡然伸手,轻轻地将门关上了。
鱼璇寂惊慌的转身,立刻看见了林禽眼中戒备之意,一切都明了,她虽然性情有些鲁莽,但是常年混迹道门养成的习惯,让她立刻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半分节奏的变化。
门外有埋伏!
林禽和鱼璇寂面色无常的转身,脚步轻盈,隔着这扇门,就算是世界上最为听觉敏锐的人,都不可能听清楚这细微的脚步声。
林禽单手慢慢地起手,轻轻地画了一个符箓,生怕手中产生的破风之声,惊动了外面的人,等符箓慢慢地成型,林禽这才小心翼翼地贴在了暗门之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觉汗水已经沁湿了脸颊。
一只黑色的,肉眼难辨的小虫子,落在了林禽的掌心。
又是引路神虫,这看似不起眼,最没有作用的小蛊虫,每每在关键时候,一次一次将林禽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虽然林禽已经在门上布下了符印,外面的人不可能再听到里面的一举一动,但是鱼璇寂依然把声音压得很低道:是谁?
林禽定了定神,一道杀机从眼中一闪而没。淡淡道:一个老朋友。
鱼璇寂瞬间明白,外面这个暗杀之人,一定是林禽仇深似海的对头,连忙解释道:不是我。
林禽和鱼璇寂这一路隐藏行迹,也从未和除了鱼璇寂之外第三个人说起过目的地,除了鱼璇寂告密之外,外面这个暗杀者又怎么可能追到这个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发现的绝密之处来呢?
林禽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
真的不是我!鱼璇寂话语中几乎带着哭腔,我若是要杀你,一定会堂堂正正,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知道。林禽看着泫然欲泣的鱼璇寂,默不作声,只是轻轻地将她的身子拉近了自己几分,鱼璇寂根本想不到林禽居然会对自己做出有别于男女大防的亲昵举动,而且还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顿时间面红耳赤,不知道如何是好,任凭林禽似要将自己搂在怀里,却丝毫没有挣扎。
但是林禽只是轻轻地翻起了自己的衣领,从其中似乎取出了一物,鱼璇寂稍稍一愣,想起刚才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一时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禽摊开了手,道:这是我放在你身上的引路神虫。
引路神虫?鱼璇寂回过神来,脸色陡然一变道,你在我身上下蛊?
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罢了,并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放心,这只蛊没有丝毫的毒性,更不会伤你。林禽淡淡的道,同时摊开了另外一只手,这是我曾经在那个人身上藏着的引路神虫。
顿了顿,林禽续道:所以此时的他就在门外,若是刚才没有这只引路神虫的提醒,只怕我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浓浓的仇恨之色从林禽的眼中冒出,鱼璇寂从未见过面色如此狰狞的林禽。
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迟早要有一个了结,看来他选了一个好时候。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要解决一个问题林禽缓缓地回身,看着不远处的扶雪若玡,道,你到底是扶雪若玡,还是扶雨若玡。
扶雪若玡噗嗤一下笑了,露出了她难得小女人俏皮的一面道:你居然怀疑一个昏睡了不知道多少年,刚刚从一口棺材里面出来的人,通风报信要杀你?
林禽平静道:除了扶雨若玡,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人能够追踪到我的行踪。
扶雪若玡收敛笑容,冷冷道:如果外面的人能够杀了你,你就不怕里面的人也能杀了你吗?如果我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扶雪若玡说的没错,刚刚她只是稍稍出手,便露出了惊为天人的手段,林禽加上鱼璇寂确实不是她的对手。
而另外一个破绽便是,扶雨若玡虽然熟读道卷三千卷,但是丝毫没有半分道念,更不会半点道法aashaash不过这只是林禽目前为止了解的扶雨若玡aashaash也许她有着和眼前这位若玡一样通天的手段,只是一直隐忍也说不定。
不错。林禽淡淡的道,我承认我不是你对手,但是曾经那个人也是一样,曾经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但是她在我身上费劲了心思aashaash比起我的命来说,我身上一定还有更重要的秘密,让你们更加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