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潇雨坐了下来,道:听过九天玄女押煞指么?
没有。慕容倩雪实话实说,很厉害吗?
记住,这是为师教你的第一课。天下的道术,没有厉害和不厉害之分,只有有用和无用之分。九天玄女押煞指重在押煞二字,但是精义却在指上。
翟潇雨顿了顿道:你有三个时辰来学。
三个时辰?慕容倩雪吞了吞舌头道,要是林禽进来了怎么办?
那你就继续装死。翟潇雨道,记住,一,你是一个死人,二,我是一个瞎子。
翟潇雨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没有人会记得一个死人,没有人会在乎一个瞎子。
慕容倩雪支支吾吾地道:三个时辰,这个九天玄女什么的,很难么?如果难的话,我就不想学了,我不是很想学。
你必须学。如果想要我和林禽都活下去的话。翟潇雨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慕容倩雪,道,我跟你说,外面的人为首之一就是仇语桐,她的道法修为不在我之下,只是可惜,九天玄女八印,她偏偏少了押煞一印,所以对于这一印,她没有丝毫的防备之术,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去了那一次机会,我,你,包括林禽,包括你的姐姐,都会成为她剑下的亡魂。
慕容倩雪脸色瞬间变了,嚅嗫道:怎么这么严重。
小姑娘,你应该感谢上苍,你知道有些人为了得到这一指印,费了多少心机和时间,而你去可以轻轻松松地从我这里学来,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有些人,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未必肯教与她。说完,翟潇雨的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但是慕容倩雪的脸上丝毫没有激动之情,对于道法,她丝毫兴趣都欠奉,她唯一感兴趣的是捉蝴蝶,玩蛐蛐和和林禽送给自己的那只奇怪的虫子玩耍,但是听翟潇雨如此说,知道兹事体大,硬着头皮躲不过去了,心里只求,这指印不要太复杂,她脑子不好使,学东西慢的。
翟潇雨看了慕容倩雪一眼,道:九天玄女八印,印分八种,准提、附魔、押煞、集神、毫光、右霆、左雷、三清而以押煞为首,可以说押煞是贯穿这八种印决的最重要之法,想学全九天玄女八印,押煞印是重中之重。
师父,你学了几年?
三十年。翟潇雨缓缓地道。
三十年!慕容倩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三十年,那我只有三个时辰。我怎么可能学会的了啊,师父我看还是放弃吧?
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师父,那就算是我翟潇雨的弟子,我一生收徒不多,加上你也不过十位。不过其他的翟潇雨神情稍稍一黯,都已经死了,所以说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一个弟子了。我会用我下半生的时间,慢慢的调教你,让你做好接我岐山狐脉尊老的位置,但是现在这三个时辰,是关系到你我能否活下去,可以说,这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你自然是学不会押煞指印,但是只需要一招,一招就够了。
翟潇雨顿了顿道:我会灌注你我十年的道行,而你则需要将我这十年道行全部灌注在这一指之间,然后散去。记住!
翟潇雨神情凝重:你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永远没有后悔的时间了。
慕容倩雪见翟潇雨将问题说的如此之严重,她虽然性格散漫,但是也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点了点头道:师父,我会认真地学习的。
翟潇雨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真诚的笑容,道:那就好。
慕容倩雪的全神贯注,身体上所有的能量全部灌注于指尖,这一指,灌注了翟潇雨十年的道行,正如翟潇雨所言,不容有失!
光芒暴涨,七道光芒在慕容倩雪的指印催动之下,宛如七把刀一般,锋利无比,向着仇语桐的身上砍去。
九天玄女押煞指印!仇语桐整张脸都变得恐怖狰狞起来,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土中居然会出现一个人,而且使出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九天玄女押煞指印!
若是在平时,哪怕仇语桐有一丝防备,都可以轻松避开,她的道行与翟潇雨只在伯仲之间,若是两人相斗,仇语桐自信自己可以千招不败,但是现在,慕容倩雪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这一切原本就是翟潇雨所有算计中的一环!
慕容倩雪的所在的地方,正好是九天玄女押煞指印能够覆盖的最佳距离,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翟潇雨将一切都已经算到了巅峰,包括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任何一个走位,其实都是被翟潇雨牵着鼻子走。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亲口说出杀死了师尊这句话。
好狠的心肠,好毒辣的手段!
面对近在咫尺的慕容倩雪,仇语桐已经没有任何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问题,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在仓促之间,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可是哪有那么容易,九天玄女押煞指印乃是岐山一脉的看家本事,虽然慕容倩雪只是初学,有了翟潇雨十年道行的加持,已经足够了。
七道光幕罩住了仇语桐,仇语桐避无可避,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尽毕生的力气,去硬撼这一指!
轰!
如波光炸裂!
两个人同时倒卷着向后退去,慕容倩雪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顿时昏死了过去,而仇语桐到底是道法深厚,堪堪稳住了身形,呕出了一口鲜血。
杀了她!仇语桐知道,这一指已经伤到了五脏六腑,不仅自己没有再战之力,运气不好的话,怕是永无复原之日。
此时的她,对于翟潇雨是切齿的痛恨,好在,自己虽然失去了战斗力,但是自己还有数十个心腹高手,围攻之下,翟潇雨依然难逃一死!
数十把剑从四面八方向着翟潇雨攻击过来。
翟潇雨大声道:你还不出来我就真的没命了!
住手!一声清丽的声音响起。而这一声响起之后,仇语桐浑身一震,面如死灰。
这一个熟悉到了极点的声音,不仅仅是翟潇雨,还是仇语桐,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熟悉这个声音。
谁出卖了我?仇语桐不甘心地道。
谁出卖了我,谁出卖了我!
是,有人出卖了你,但是算起来也不算是出卖,从一开始,那个人就是我的人。翟潇雨双眉一挑,对着徐徐走来的一人道,刚才你都听清楚了?
来人冷冷道:我听得很清楚,一个字都没有听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