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北悠悠的道:这一指的名字,叫做白驹。
林禽点头道:光阴如箭,白驹过隙。好名字!
那你准备好了没有?
林禽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慵懒:我可是花了好多天的时间在准备了。
以天地入禁制,我很想看看,到底是你的禁制强,还是我的白驹强!
说完,苏念北缓缓地印出了一指,而整个巨大的苍穹之间,也被这一指充塞了,没有一丝空隙。
林禽仰头,看着这一指,在这一瞬间,所有观战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似乎他们此时所见到的,不再是两个人的决斗,而是天与地,人与神,草木与春秋。
苏念北和林禽都没有选择听扶雪若玡的故事,但是他们的今日的故事,必将在道门中盛传无数年,经久不衰。
别人听的是故事,而他们本身就是故事。
巨大光幕在半空中炸开。
所有人在一瞬间睁目如盲,分不清到底是白日还是黑夜。
整条长江上,观战的人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包括王绞,包括宋客李,包括无数个没有在江边,却在暗中窥伺的绝世高手的眼睛。
那艘铁船悠悠晃晃,悠悠晃晃,不断下沉。
扶雪若玡彷徨的身形似乎也停止了挣扎,望着这接天蔽日的奇诡场景,半天做不得声,隔了许久,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道:一切都晚了。
月圆中天,小雨淅淅沥沥的下来了。
雨幕之中,一舟缓缓的驶向了扶雪若玡。
那艘小舟慢慢悠悠,慢慢悠悠,就在扶雪若玡的衣衫快要被江水打湿的瞬间,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只莫名庞大的尾巴,缓缓地松开了船身,然后潜入了江底之中。
难道胜负已分?
所有人的心都纠了起来,当他们看清楚那艘小船和小船上面的人的时候,无数人发出了哀嚎。
他们全部都是在林禽身上下了重注的人,这下彻底的没有希望了。
夜风中,苏念北的衣衫飘舞,长发黝黑,身材高大,就像一个救世主一般,临近了扶雪若玡。然后缓缓地而那一只可以左右天下命运的手,递了过去,微笑着道:需要搭船吗?
扶雪若玡跳上苏念北的小舟之上。
江水堪堪只打湿了扶雪若玡的裙角,她皱了皱眉头,将裙边撕了下来。
小舟乘风破浪,渐渐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月光照下,长江两岸,没有一丝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苏念北所吸引,此时无声胜有声。
另外一个他呢?
林禽
难道就这么败得不明不白,不生不死
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月亮慢慢地向着东边移去。西边渐渐出现了一丝光亮,很快,天地充盈着金黄的色光。
夕阳的光,照在了大地。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苏念北轻轻哼着,又似乎在唱着,神情无比轻松,就像放下了一切,了无牵挂的得道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