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陵,已经是天下道门风云际会之地,多少道门弟子都恰逢其时地想来一睹这场绝世大战的风采,酒楼、茶肆、街道,仿佛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不不断的听到两位主角的名字ashash当然,更多的是那个道门中人人都已打败他为目标的绝世高手,神龙见尾不见首的苏念北。
金陵王气,在慢慢的向着白鹭洲头聚集
而与此同时,在龙虎山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八月十五,龙虎山弟子们也在为八月十五这天即将举行的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忙碌着。
八月十五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乃是龙虎山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盛事,历来龙虎山都不敢忽视,而今年则是天师出关之后举行的第一个重大节日,龙虎山上下更是不敢怠慢,天下道门中不少有名有姓的人物也都受邀前来观礼。
龙虎山上一派喜气洋洋,将因为郭若虚带来的阴翳,仿佛要趁着这次法会,彻底的冲洗干净。
少天师张恩博在悉心调养之下,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原本蜡黄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润,此时的他头戴法冠,一身紫色法衣,正是天师装扮,危襟正坐在那张专属于天师的檀木大椅之上,听闻着各位掌殿的工作汇报,他身子微微侧倾,脸上十分专注,让正在向他汇报的张启运面有得色。
张恩博听完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乃是我龙虎山一年一度最紧要的盛事,张掌殿如此说来,是不是要将此次大会尽量缩减,不要惊动各门各派?
张启运点了点头道:不错。
张恩博微微一笑,道:掌殿想得确实周详,但是恩博却认为,这次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我们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大地操办,不然天下道门还以为我龙虎山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已经没有底气执掌天下道门牛耳了,到时候我怕邪门歪道之辈,心中有了想法。
龙虎山最核心的几人除了上清宫代理鱼璇寂之外,其余的人皆在天师府中,而鱼璇寂之所以缺席一则是因为她辈分不够,只是代理之位,无权议论龙虎山大事,二则也是鱼璇寂自己的意思,自从林禽走后,她依然终日闭关不见生人,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到底在修炼龙虎山的哪门心法。
张启运心中暗自道:天师到底还是年少气盛,不懂得韬光养晦四字的含义,既然天师已经将此次法会定调了,那他也只能依从了天师,只是这次法会不同过往,以前有郭若虚在,尚能稳住局面,现在天下道门虽然人人不敢公然反对龙虎山,但是说到底,郭若虚代表的是龙虎山,这层关系,即便是将郭若虚定为叛逆也是不可能将郭若虚与龙虎山彻底切割开来的。
冤有头债有主,在皂阁山一战上,多少道门弟子死在了郭若虚的手下,到时候在大会之上,心怀不轨之人借题发挥,少天师只怕难以服众。
可是张启运也明白张恩博的想法ashash毕竟他刚刚上台,急需要竖立道门威望,而这次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便是他最佳的时机。
想到这里,张恩博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不再提反对意见,张恩博看了所有人一眼,微笑着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的,恩博在山后闭关多年,这些年一直仰仗诸位,龙虎山才能还风调雨顺,如今叛逆郭若虚又已经伏法,皆是诸位功劳,诸位认为还需要什么补充的地方吗?
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皆有惯例可循。张启灵起身道,只要依照祖例,断然不会出什么纰漏,我认为让天下道门认识一下天师也是一件好事,只需要注意一下心怀不轨的人混进了搅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贫道以为,就按照过去的制式,由启民师兄负责上下事宜,启圣师兄负责殿内安保,便可以万无一失。
张恩博欣然道:启灵长老所言极是,传渡大师交游广阔,监渡大师嫉恶如仇,有两位我龙虎凤雏似的人物,我还担心什么?另外兜率宫和天师府就负责各自府苑,辖管各自弟子,切记不可以声张闹事。
张启灵又接着道:还有一事。还请天师定夺。
张恩博笑着道:保举大师但说无妨。
张启灵犹豫了一下,道:往来我龙虎山,上清宫为第一殿,以往都是由郭若虚亲自待客,现如今张启灵欲言又止,张恩博笑着道:这事好办,就有启民长老您代为管理过去的这一摊子,我相信鱼璇寂鱼师姐肯定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那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当日,是否也要通知她?
张恩博想了想道:这个自然,她身为上清宫的代理,自然也是要出席的。
那如此一来张启圣立刻起身,正要说话,张启运咳嗽一声,将他压了下去,接过道:天师思虑周全,我等这就去办。
诸位没有意见就好。张恩博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我虽然也是接任天师数年了,但是说来惭愧,这些年一直在闭关,对门中事务很少过问,有很多地方可能想法都比较幼稚,诸位可以一定要帮衬着我啊!
和蔼可亲的天师,让在场这些老家伙们都甚感荣幸,一起唱喏,然后齐齐退了出去。
龙虎山天师府皈依传度法会的大事,算是就此决定了,张启民传令各门,所有天师府的弟子们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师兄!张启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张启运,轻声道,你刚才为何阻我?
哎,你啊,火爆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一下?张启圣叹了口气道,你刚才差点顶撞天师了!
那个毛头小子,你当真以为我怕他?张启圣瘪了瘪嘴,一脸不服气。
别忘了,他是天师,是张家真正的嫡出,而你我血统永远比不上他的。
那又如何,这些年他不是被一个外姓之人牵着鼻子走吗?名义上是闭关,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被郭若虚软禁了!
天师,永远就是天师,哪怕只是一个孩子,也比我们要厉害!张启运嘘了一口气,似乎要说话,但是看着这个面上胡须被一个女人拔光了的师弟就气不打一处来,摆了摆手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天师手段!张启运似乎自知失言,连忙闭嘴,不再理会张启圣,快步离开,张启圣犹然不明白张启运所说的到底是什么,在原地用手抓了抓后脑壳,一脸疑惑,想追上去问个明白,但是也知道只会是自讨没趣,嘴里嘟嘟囔囔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