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头是王氏的叫声，外头也不安静。很快捉来一个熬药的小丫头，名叫寒镯，小丫头赶紧叩头，“老夫人、大夫人，各位主子饶命，是婉姨娘叫奴婢这么做的。”

被点到名字的婉姨娘惊呆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事，赶紧跪下来道：“冤枉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二少爷秦梓谦一把扯住婉姨娘，“你个贱人，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居然害我的嫡长子？”

“冤枉啊。”婉姨娘大喊冤枉，“一定是嫣姨娘做的，她一向嫉妒夫人能生下嫡子，又嫉恨奴婢，一定是嫣姨娘。”

嫣姨娘的地位是极其尴尬的，她本是明婵梓鸣房中的一等丫头，在本该放出去议亲的时候变成了二少爷的妾，平时深居简出的，如今不得不出来对质。

翠嫣跪在地上，非常镇定，“奴婢不知此事，不知婉姨娘为何污蔑奴婢。”说完还向大家磕头。

比起婉姨娘的不知所措大喊大叫，嫣姨娘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一看就是没做亏心事的样子。

一同来等王氏生产的还有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

四夫人邹氏冷眼瞧着大房的人觉得可笑，一出接着一出的，她在一旁坐着喝茶慢慢等，也不说话，又换了一个离老夫人最近的位置。

王氏在产房里生孩子，晕过去一回，醒了之后，厨房赶紧送吃食过来，王氏吃完又继续生。

明婵也在产房门口，刚才进去的厨房婆子拿着大食盒出来，想必王氏吃了不少。

这一晚上，产房进进出出，直到次日早上，才看见两个产婆慌张跑出来跪在地上。

“禀，禀老夫人、夫人和各位主子，二少夫人生了。”

“快说，是男是女？”老夫人崔氏问。

“是，是个男婴。”

“真是天佑我大房。”廖氏激动流泪。

其他人也松了口气，只有四夫人邹氏挂着不走心的笑容，明婵看在眼中。

“快，快抱出来我瞧瞧。”

因为王氏晚上突然生产，秦家没有派人去通知亲家，天一放亮，赶紧派家丁去通知王家人。

两个产婆神情不对。

老夫人皱眉问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可是小主子有什么不好？”

王嬷嬷抱出一个襁褓，眼眶红红，跪在地上，“老夫人、大夫人，二少夫人生的小主子已经去了。”然后就大哭起来。

“什么？”廖氏不信，将襁褓抢过来，里面是个肤色白皙嘴唇发青的婴孩，但确实已经没了气息。

众人都围过来看个究竟，确实是个死婴无疑，廖氏两眼一翻就晕倒在地。

王家的当家夫人曹氏来了，听见这个噩耗，赶紧先进产房看了自己女儿。

王嬷嬷趁乱开口道：“请老夫人、夫人主持公道，是有人要害我家二少夫人，本来应该是顺产的，怎么生下一个死婴？”

明婵凑近看，这婴儿的嘴唇颜色不对，似是中毒，可王氏自己用着一个小厨房，廖氏的人手和王氏的人手严防死守，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给王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