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妹妹丝毫没有感情的这样一句话,世子叶琛和二少爷叶珏都不觉得惊讶,他们不是对父亲没有感情,可是父亲对他们确实不如对夏姨娘母子三人来得好。早些年想将爵位传给夏姨娘所出的庶子也不是没有风声,夏姨娘所出的庶子读书好,武艺也好,让宁远侯叶川很高兴,有时候应酬也会带出去。
而夏姨娘所出的两个庶女,她们的吃穿用度跟叶玫这个嫡女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些事情,嫡出兄妹三人都看在眼中。
世子叶琛叹了口气,“别让我知道娘子差点小产是夏姨娘搞的鬼,否则我饶不了她们母子四人。”
“大哥,若是父亲倒台了,夏姨娘这伙人也就没了靠山,咱们解决她们是易如反掌的。”
此时,叶琛书房的门被推开,是宁远侯夫人洛氏来了。
“母亲。”三人起身。
“嗯。那几个人招供了,说是平日不满世子夫人对她们指手画脚,因此才下手想让世子夫人流产。其中两个竟然自尽了,剩下一个也是重伤。”宁远侯夫人洛氏刚才和侯爷叶川一起在审问这几个嫌疑人。
“不可能,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今晚,我去大厨房盯着熬药,就见夏姨娘屋里的婆子在大厨房门口鬼鬼祟祟,像是在盯我的梢。”叶玫说道,“嫂子差点小产肯定是夏姨娘搞的鬼。从前她就想夺爵,若是大哥没了嫡出子嗣,她那庶子明年成亲再生个孙子,父亲的心就更偏了。”
“可惜,你父亲已经信了,剩下的那个活口估计也活不了,还差一口气,我问了幕后主使者,就是不肯说。”洛氏摇头。
“母亲,以后这种审讯的事还是儿子来吧。不过,夏姨娘在父亲身边很多年,是父亲的红颜知己,前头咱们设计的那件事,父亲也是轻轻放过。咱们只能靠自己了。”世子叶琛已经对父亲叶川不抱任何希望了。
“母亲,令牌已经交给大都督,等京城的圣旨来了,恐怕咱们都瞒不住父亲,怎么办?”叶玫问道。
“等到大都督夫人办了宴会,我亲自去问过,咱们再做计较。”宁远侯夫人洛氏微微眯眼,“为了你们几个的前程,为了叶家的后世子孙,我是不会手软的,再不能宽容下去了。”
十月初一,明婵设宴邀请六大世家还有一些驻守玄武关的武将家眷们出席了大都督的赏菊宴,十月正是菊黄蟹肥时,秦梓鸣特意命人从姑苏一带快马加鞭运送来的蟹。
这场宴会上的主食,不但有当地传统的羊肉、牛肉,还有蟹宴,明婵还特意取出了蟹八件,教大家怎么使用。
“到底是京城的吃法,平常,咱们要是吃到蟹,就用嘴随便咬咬,或者干脆不吃,京城里头还有专门用来吃蟹的工具,真是不得了。”一个武将夫人坐在远处感叹道。
明婵正好听见,笑道:“夫人们学着用,以后回到京城,总会参加各种各种的宴席,到时候就不用再学了。”
福安侯夫人今天是第一次看见明婵,只见这位从京城来的淑仁县主真的是漂亮又和气,那水灵的皮肤,温柔的性格,让人忍不住亲自,最近辽城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她也听说了,松山伯因为第一个归顺朝廷都已经被封了公爵位,而松山公府邸的女眷跟都督夫人走得也近。
“先前来拜见都督夫人,您却身子不爽利没有见,现在可是大好了?”福安侯夫人关心道。
“多谢夫人关心,我是怀孕了,先前不满三月,所以就没见诸位,如今三月已满,就邀诸位夫人一起来乐上一乐。”
“祝夫人身体安康,早得贵子。”松山公夫人先饮为敬。
宁远侯夫人今日来参加宴会只带了女儿叶玫,儿媳小洛氏在家休养,洛氏已知明婵的孕事,特意带了一份礼物,当场就献上了。
松山公世子夫人江氏也献上了礼物。
这就尴尬了,其他四家不知此事,虽说带了礼物,却不如这两家的贵重。
“多谢诸位的厚礼,我收下了。”明婵也不客气,“我从京城也带了礼物,是胭脂水粉。”
云喜和云香将这些高质量的胭脂水粉分发给在场的贵妇小姐们,大家都收下了。
午间的席面吃完后,明婵回屋里换件衣裳。
宁远侯夫人洛氏向自家女儿点点头,叶玫就去了后院里。
“叶大小姐?可是迷路了?”云画见叶玫站在门口。
“我想单独见见都督夫人,只需一会儿时间。”
于是,叶玫就在明婵所住的套屋里的穿堂等着。
“让叶大小姐久等了,可是有什么私密事要问我?”明婵已经换好了衣裳。
“也是让都督夫人笑话了,都是家事。咱们家的事,想必大都督跟您说过了,我就是想问您,京中的圣旨何时能到?咱们也好准备起来。”
明婵点头,“估计就这几天,从京城到这里,快马加鞭也就三天两夜的事情。若是皇上再想赏赐你们叶家一些东西,那么路上可能会走慢点,所以三五天都是有可能的事。”
“多谢夫人,如此,咱们就放心了。”
下午,诸位夫人就在后院里头听戏,顺便将自家的女儿介绍给都督夫人认识。
恒江伯夫人特别听自家夫君司徒敏的话,认为在这辽城当个土皇帝挺好的,对京城不怎么感兴趣,也听不惯京城的戏本子,也不像其他夫人那样拼命往明婵跟前凑,因此专心跟亲家辽北侯夫人说话,辽北侯鲁家也是如此,对京城不感兴趣,所以这两家既有共同语言又是亲家,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了。
福安侯夫人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她看了看明婵送的京城著名铺子里的胭脂水粉香膏,可比这里的好多了,听说松山公家当日收到圣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堆满了院子。
“松山公夫人,听说圣旨当日去府上的时候,还有很多圣上的赏赐?外面传得太不像话,说什么金山银山的。”福安侯夫人忍不住凑过来说话。
松山公夫人笑道:“金山银山是夸张了,也就一百多箱的珠宝黄金之类的。最珍贵的就是那件黄马褂了,还有家中爵位升迁,祖上积的德啊。”
“那你们何时启程去京城?”宁远侯夫人洛氏问道。
“不急,等这里的事都收拾好了再出发不迟。”松山公夫人笑道:“要不,你们宁远侯府也去京城,咱们路上有个伴也好。况且叶家几个孩子,我看着极好,去京城能有更好的亲事。”
这样一说,一旁的福安侯夫人心里也急了,福安侯米家传到这一代已经隐隐有了衰退的迹象,家中虽还有银钱,可尚未分家,五房人挤住在一起,实力比不上其他五家,况且米家尚未嫁娶的孩子也有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