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姝被夸得面上微微一红,扭着身子瞧着身上的衣裳,有些不自在的说着:这身衣裳有些太复杂了,我倒也从未穿过这般的,总觉着有些别扭。
云红眼中明晃晃带着一些嘲讽,勾唇道:大户人家的小姐就该穿的端庄一些,花小姐之前的衣裳虽是简便,却着实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兮姝摆了摆衣袖,似是有些嫌弃累赘一般,我本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倒也无需守着这样的规矩。
花小姐虽并非出身于大户人家,但现下到底是住在尚书府,自是不能在如同以往一般。云红说完后,朝着云霞瞧了一眼,嘴角似是隐隐扬着一抹笑意一般。
云霞连忙附和着:正是,从前如何倒也不提,如今花小姐既然是在尚书府内住着,自是要按着尚书府的规矩来。
门面上自是要能瞧得过去,倒也免得给府上丢人不是?
你们什么意思?兮姝收敛起自己脸上的所有笑意,神情冷淡的瞧着她。云霞与云红二人瞧着兮姝一直笑眯眯的模样,且又是江湖中人,自是觉着极为好拿捏,便也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云红与云霞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不冷不淡的说着:奴婢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着花小姐并不知晓这些事情,便提点花小姐一二罢了。
兮姝敛着眉眼,满是不悦,我虽是不知晓这些事情,却也无需旁人来提点。
是。云红与云霞二人应了一声,倒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你们二人先出去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着。自从她们二人过来时,兮姝便就已经瞧见她们对着自己不满,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花小姐先歇息着,奴婢告退。云红与云霞二人先后退了出来,在才刚刚关上房门,便忍不住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碎着:她如今倒也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不成?倒是惯会拿谱摆桥的。
有没有把自己当做千金小姐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瞧着她把自己当做了少夫人倒是真。云红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似是当真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花小姐?花小姐在屋内吗?
傍晚时,云霞一边低声唤着一边推门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兮姝从内室走了出来,满是疑惑的瞧着云霞。
夫人叫花小姐过去呢!
夫人?她找我做什么?兮姝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是与尚书夫人走的这般亲近,况且因着之前曾玉蕾的事情,已经是让尚书夫人狠极了她,现下让人找她过去,想来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奴婢也不知,想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罢了。云霞见着她仍旧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走的意思,忍不住继续开口催促着:花小姐还是快些吧!免得让夫人等急了。
好。兮姝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跟着云霞去了尚书夫人处。
在兮姝才刚进来,尚书夫人便阴沉着脸色紧紧盯着她,双眸似是碎了毒一般狠狠拍了下桌子:你竟是还敢来府上?
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何不敢过来?兮姝歪了歪头瞧着她,满是无辜的模样。
你害死了蕾儿,还说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你究竟还想要做什么才算是亏心事?尚书夫人眼中含着热泪,脚步有些虚浮的走了下来,手指指着她。
怕是夫人误会了,我从不曾害过府上大小姐。
便就连着大小姐我都没有见过,又如何谈得上害了她?
况且之前,我所解决的也不过是一只蛇妖罢了,她披着大小姐的皮兴风作浪,解决了她也算是我分内之事。兮姝并不怕她,即便现下被她如此欺负指责着,也仍旧是不恼不怒的模样。
都是你害得,你们没来蕾儿好好的,怎么你们来了我的蕾儿就成了妖怪变得了?
尚书夫人似是有些魔怔了一般,双眸满含怨恨的盯着她,目光下移在瞧见她身上所穿着的衣裳后,似是越发的来了精神。
脚步跌撞的便朝着兮姝扑了过去,扯着她衣领喊道:你居然穿着蕾儿的衣裳,快些给我脱下来,你不配穿着他的衣裳。
你松开我。兮姝并不好动用法力,只能是双手推着她。不过,尚书夫人现下似是疯了一般,双眸隐隐有些发红的盯着兮姝,哪里是她轻轻松松便就能够推开的。
我要你给我蕾儿偿命去。
夫人侍女见着尚书夫人这般,也是都围了,瞧着似是劝解着她一般,实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妇。兮姝被摇晃的实在是有些难受,胃里更似是翻江倒海一般。
原本她便就受了孟云黛的一掌,废了许多力气才走到尚书府来,倒也还未过一日,便被尚书夫人如此对待,饶是铁打的人也是经受不住。
眼前一阵阵发黑,腿上更是似是没有力气一般,被尚书夫人推着,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稳住自己,恼怒的瞪着她:你女儿早就已经被妖怪害了,与我又有何干?
是你,是你这个丧门星害得我女儿。不管兮姝如何说,尚书夫人都一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
夫人这
在尚书夫人最后用力推了她一把后,兮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侍女瞧见兮姝躺在地上,面上微微有些慌乱的上前扶着尚书夫人。
兮姝?兮姝?曾云洲这时也是得到消息走了进来,立即跑上前抱起了兮姝,在路过尚书夫人身旁时脚步微微一顿:我不知兮姝如何惹着了母亲,竟是让母亲如此对待。
眼见着曾云洲误会了自己,尚书夫人连忙上前两步,说道:是她自己装的,我不过是推了她一把罢了。
难不成她是个瓷器捏的人,一碰就碎了?
曾云洲一副百般隐忍的模样看着她:母亲一直以来都针对着兮姝,难不成当真以为我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