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妖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蓬莱一派皆是被人残害了。
当真有此事?沧澜掌门满是惊讶的瞧着莫妖,似是自己当真从未听说过什么风声一般,紧紧蹙着眉头,这才又继续询问道:可是知晓是何人所为?
并不知晓。莫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今蓬莱除了兮姝与其师兄秦安师姐清芷在外历练躲过一劫外,其余人皆是命丧在蓬莱之内。
之前在历练之时,兮姝师姐曾被一妖捉了去,现下下落不明,仅凭徒弟与兮姝二人的修为断断打不过那妖,救不出清芷,还请师傅
不必再说了。倒也还未等到莫妖说完,沧澜掌门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面上隐隐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开口说道:如今这倒也算是你们历练的一劫。
却也还是要凭着你们自己的努力渡过此劫才是。
师傅莫妖有些焦急的喊了他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继续说道:我们沧澜派一向是与蓬莱有些故交,兮姝按理也应当称师傅一声伯伯。
如今蓬莱遭此劫难,师傅怎么忍心瞧着蓬莱当真覆灭无一人生还?
饶是他在如何动情的劝解着,沧澜掌门面上仍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神情。
我自是不忍心的,只是你们入世历练,门派断断不能插手,也是早已规定好了的。
若是此时我执意插手此事,恐是会被其余门派戳着脊梁骨的。沧澜派掌门面上一副为难的模样,似是自己极好心对于此事想要管,却又总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兮姝抿了抿嘴角,面上带着一抹坚定神色看了他一眼,直接提起裙摆来跪在了地上恳求道:此事人命关天,还请沧掌门多加考虑。
师傅莫妖眼见着兮姝跪了下去,心上似是被人用刀狠狠戳了一下,同样陪着她在了沧掌门面前。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师傅,师兄从未求过师傅什么,如今师傅便就瞧着师兄开了口的份上,帮帮师兄吧!孟云黛见着莫妖为了兮姝,做到这般份上,心下虽是有些不悦,但还是勉强撑起一抹笑意的求着掌门。
沧掌门面露冷色的说着:既然云黛帮着你们二人求情,我自是会在想想办法的,你们俩还不快些起来。
莫妖面露难色的瞧了孟云黛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多谢师傅。在起身后,便伸手去扶着身旁的兮姝,只是在他还未碰到兮姝手臂上时,便就被她躲避开了,莫妖目光有些呆呆的瞧着自己落空了的双手,眼中闪过一抹伤痛,随即便被很好的遮掩了下去。
多谢沧掌门。兮姝淡淡说了句,这才起了身。只是,头微微低垂着,倒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没有去看站在一旁的莫妖。
之前为师便就曾说过你们二人的亲事,现下即是回来了,便就先成了亲在出去历练也不妨。沧澜派掌门对于自己方才应下的事情,倒是并没有过多说什么,反而提起了一直被莫妖推诿的亲事来。
此事还是师傅三思。莫妖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抬眸不动声色的瞧了兮姝一眼,见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是有些受了打击一般,重新垂下头拱手继续说道:弟子对师妹一直以来都是兄妹之情,断断没有半分儿女之情。
兄妹之情亦是可以转化成儿女之情,况且你们二人在成了亲后,日日相对想来定是会有所改变。对于莫妖的心思,沧澜派掌门倒是并不在意,只是说着自己的决定。
徒弟从未想过这件事,还请师傅收回成命。
日后师妹定是会觅得良缘,若是师傅执意这般,想来恐是会毁了师妹的一生。
沧澜派掌门恼怒的瞪着他,狠狠甩了下衣袖,怒斥道:放肆,要如何做,还要你来教我不成?
弟子不敢。对于沧澜派掌门这般做法,莫妖倒是早已经习惯了,因此在听着心下倒是并没有太多感觉。
回头便就找人寻个日子,把亲事办了吧!倒也可以省却了为师的一桩心事。
还望师傅见谅,弟子恕难从命。
你
眼见着沧澜派掌门面露恼怒,似是要对着莫妖发火一般,连忙开口劝解道:师傅息怒,云黛与师兄年纪倒也还尚是年轻,在多呆一段时日也是不妨,师傅不必动怒。
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吧!
当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啊!沧澜掌门颇为敷衍的摆了摆手,便转过身背对着几人。
徒弟先行告退。
出了门,莫妖便凑在兮姝身旁,极近讨好的说道:我先带你去客房瞧瞧,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与我说便就是。
师兄?莫妖对于孟云黛方才在掌门那里,对着他处处维护的模样,倒是转眼间便忘得一干二净。
莫妖头也没回的敷衍道:你先回去吧!兮姝头一次过来沧澜派,我带她先瞧瞧。
师兄你就不能与我说说话吗?我们许久未见,你都不担忧我这段时日在外面有没有吃苦,有没有受伤吗?孟云黛哪里肯被他这般随意打发了去,紧跟着走了两步,满是委屈的盯着他背影说着。
你这般大,又怎会委屈了自己?
况且,下山历练本就是吃苦受伤的事情,比不得在门派内所有人娇宠着你。莫妖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你倒是不知怜香惜玉,方才你师妹还未你开脱了,免于你被你师父责罚。兮姝说着这番话时,倒也并非是为了替孟云黛说话,只是为了嘲讽他师傅两句罢了。
毕竟同样是徒弟,在沧澜派掌门处,却偏颇的极为明显,不得不让人恼怒。
孟云黛到是没有听出兮姝话语之中存着的一些嘲讽之意,反而连连追着道:是啊!师兄,方才在殿内,若不是你替你们二人说情,师傅又怎会同意帮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