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了心神放出清气探查却见一张符咒遍布的大网,步步陷阱。
竟有人胆大包天在梵行谷山下这般鬼鬼祟祟。
怒火暗生。
夜溏终怕打草惊蛇不曾放出神识只避开符咒向前,察觉这阵法符咒无一处不惊心,处处横生杀意,竟是带着血色魔气。
夜溏让过陷阱行至阵中赫然看到方才被符咒网隐藏的杀人歹徒,不敢妄动一时摸不清他何意亦看不清底细索性躲至一旁静观其变,却不曾想看他宛若两者同用一具身体般自言自语大打出手。
恍若神色癫狂甚者自残。
倒不知何时还有如此修炼的正值此时听闻一声惊呼。
夜溏侧眸见这阵法绊住位年轻人。
夜溏本便对门派之外再不感兴趣也不曾有什么正义之心,不知这出现在梵行谷山下的究竟有几班人马也无暇听那魔修一人扮作两人的滑稽可怖。
夜溏直至骤闻乔天涯二字。
他心下顿惊来不及多想飞速捏诀召那把盘缠剑而出斩断铁锁,哪里想到遇着的竟是乔天涯。
又是这般同门相残之场面。又一道凌厉剑气自外而来破了那恶劣至极的符咒阵直斩韩渊,兔起鹘落间只心念他依旧是当年梵行谷不成器的师弟抬剑不由凝了不曾用的梵行谷木剑意第三式盛极而衰。
夜溏侧腕递剑浩荡剑风相迎化去势不可挡不由一时怔愣。
盛极而衰的满月对上了鹏程万里的青云直上。
一如在同大师兄过招,恍如昨日。
夜溏方才心念半晌的人近在咫尺,尚且未做好相见的准备突逢此一遭思绪纷乱不知如何应对,那把金光闪闪的盘缠剑都僵在原处,直到被那只温热的手拽到身后才大梦初醒般手忙脚乱收起来。
又重逢,竟是皆在梵行谷山下一片过招后的狼藉之中,相见不相识、终归又殊途。
千言万绪在肺腑间游荡却不知如何开口,夜溏瞧见他一双泛着红的桃花眸平生头一次不敢面对。
与自己记忆之中最后的眸相比多了太多沧桑疲惫并着剑修的凛冽,哪里还见昔年的富贵公子少年掌门。
夜溏仿佛无声质问,问自己怎么任由师兄这般,问自己当年是如何承诺护好同门,把自己问得想落荒而逃。
“你你干嘛不等等我呢”
闻她话中含哽咽。
寒潭修炼十载,纵然是归心似箭也好、近乡情祛也罢,到底是回忆作祟激不起聚灵玉一毫波动,终究人非冷玉因这一句算不上责问的哭诉心若刀绞,不知该作何解释。
夜溏指尖滚烫,烫得冰潭一块玉也落入人世温暖凡尘喜乐,欲说还休半晌到底不知做何言语,启唇半晌也只叹息般道一句:“师兄。”
他说,你还记得她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她们。
师兄、师兄,她又当如何说在玉中割魂的十载,每分每毫都是痛楚如刀锋般直直凌迟在神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