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传来嘎吱响声回荡幽室,几许光亮洒进映出背光人影,不是四王爷,还能有谁有资格出入此等禁地?
水声哗啦。
人群提灯渐进面似不善,烛火跃动映得身前人脸愈发美艳。
墨色遮盖上脸笼于阴影,侧脸线条尤为突兀。烛光昏黄温柔,单瞧相貌薄唇启合宛若故人归,又像梦境轮回那染血面庞,久而不散。
“宋想容。”
宋想容做嗤笑状鄙之。
她娇声软语顿变凄厉咒骂,震痛耳膜。面目狰狞,做甚么天下第一美人,此刻疯癫起来同女鬼无二,真是嘲讽。
她脖颈低垂三日早已酸痛,扬颔稍缓解不愿视她偏离视线,只听耳侧女声怒极急喘,期期艾艾。
“你——来人,给她拔去他的指甲!”
一语骤出满座皆惊,束腕铁链垂落两块重铁相撞,薄弱身骨经如此折磨又如何与精壮男子臂力抗衡。
宋想容睫羽簌簌紧拳,玄铁指钳抵在指尖,根部渗血霎时染红指尖,血水顺缝滴落,锈腥气味漫布,薄唇淡若梨花色,面色如尘土。十指连心,颤腕指尖血色一片,齿关剧痛压抑痛呼逸散。
她忽而晕眩时而清醒,失重跪落污水池,溅起水花泼落伤处又惹痉挛。脱落指甲随意丢弃浮于水面,好不骇人。
可刑罚未结,钳夹荆棘小刺,捏指刺入刹那咬合唇瓣见血,皱面低目几欲泣血。压抑情绪不甘示弱,她美眸乜过若有所觉四目对上。手下动作加重闭目隐忍,额覆薄汗。
宋想容行至最后十指溃烂腐肉翻卷辩不清原来模样。腕骨无力任由垂落水中任污水浸刷伤口。
气息淡弱衣衫破败,贴墙而坐不住细颤。
细碎光亮渗入,她的双目已然模糊不清不辩物。男声喑哑不分喜怒,话语凉薄灭心间希冀,所撑为何?
她的眸含失望神采再不复。头脑晕眩眼前失色倒落再无知觉。心灰意冷。
反正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在这里饱受着痛苦挣扎。
宋想容也知道自己会有一天能够成功,四王爷碍着她现在的身份杀不了她。
“既然你杀不了我的话,那么我就能够成功获得胜利,赢。”
宋想容不需要说这一句话,她就知道自己该怎么获得胜利。
“宋想容,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这一张脸,你总想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宋想容:“我的确杀不了你,你是王族的血脉,我要是把你杀了,我就大逆不道,可是让你生不如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活下来的不是更好吗?”
“因为只有活下来才能够感受到无穷无尽的痛苦,若是活不下来的话,反而不会有那样的悲怆向人袭来。”
四王爷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的笑了笑,笑容之中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光泽明亮而又无言以对。
四王爷走了过来也不在乎这满是污秽的水池。
“既然死了的话,我才会觉得这是没什么有趣的,正式活不下去我才会觉得更有趣啊,你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