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把自己绣过的手帕递给顾倾歌一边和她说,“顾倾歌,你真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姐姐。”
一句话好像解开了两个人的心结,笑着伸手过去摸她的头。
顾倾歌看着她的眼睛,珍重的对她说,“我会保护你的,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
叶楚楚望着她这副模样,又笑了笑,理所应当的说着。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要不姐姐考虑考虑呗,不如等姐姐你坐完月子就直接去找傅裴,我们化被动为主动才比较好解释,况且他也要对你负责。”
顾倾歌充分体会了什么叫做看热闹不嫌弃事情多。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恐怕会比较麻烦。”
叶楚楚摇了摇头。
“又算得了什么!”
行!
圆月移至夜央,惨白而宁静,仿佛是玉尘撒在楼宇上笼着雾般朦胧的亮。
风寒初愈,顾倾瑶尚且畏寒,但不忍鸡汤变凉,遂把外袍褪去包裹瓦罐,紧抱在怀中。
她候傅裴一夜,意识模糊,不愿入睡,打着哈欠也奔去厨房的台子上盛汤。
薄衣透着风,不禁打个寒颤,拿勺的手微抖,无意偏头却看到吃剩下的半个包子,还有几个没吃的。
顾倾瑶踩着板凳才够得着灶台的短腿立马就软了,坐在桌子上才稳住身子,想明白前后才渐渐湿了眼眶。
这是给别人的的包子对不对,回来晚也是因为要陪他,怕她饿着,想跟她多待一会甚至为此忘记她。那她的鸡汤算什么,她对他的惦记算什么,他们的约定又算什么!可有可无吗?
那你也别吃了,这汤是顾倾瑶做给她心中想让别人也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的傅裴的,不是给你的。
她每次都骗自己他事出有因迫不得已,可他也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明白,在顾倾歌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顾倾瑶委屈的抬手抹掉泪抱着瓦罐跑出屋子,踩着草丛石子直冲到桃树下,想要倒掉汤一了百了,但还是不忍心。
他陪着顾倾歌是真的,没吃饭万一也是真的呢……
顾倾歌却不会再在这里了。
万一,傅裴真的还很饿呢。手停顿了片刻还是将罐子放在地上,顾倾瑶看见又心烦,骂自己太窝囊,他都这样自己为什么还这么执着,图什么啊。
赌气将这些都埋在心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失了魂地缓缓走进屋里,踩着板凳坐上桌子,背倚着窗,外面的风又吹得身子发抖,但远不及心凉。
良久,那个白眼狼才回来,脸上挂着温暖的笑,给她披上狐裘,她只觉得恶心——不许用碰过别人的手碰她!
“这是在施舍谁,我还用得着你关心吗?”
不想再承受不属于自己的好意了,都拿走吧,如果不是真心诚意的回应她,就不要再给她希望了。
顾倾瑶,跑吧,离远点,抱着属于自己的汤离开吧。
顾倾瑶避开人视线拽起宽大白袍像逃亡的灾民一样跌跌撞撞地迈过门槛,擦干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边跑边努力调整情绪,但到了花树下再看到那可怜的瓦罐,又止不住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