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其她的人怎么想我无所谓,你们这一路跟了我们这么久,究竟有什么样的心思?我们究竟想做些什么?旁人看不明白,你们难道就不懂了吗?”
顾倾歌冷静的瞧了他们一眼。
“傅裴从来都没有过那种心思。”
顾倾歌很肯定她没有。
“这些话就别乱说了,万一被有心之人听进去大作文章的话,你看看要她怎么样把这件事情自证清白起来。”
顾倾歌说完此话之后便走了上去,凝眸看着已经在庭院里,来势汹汹的侍卫们,他们训练有素,身着统一的服装围成了一圈。
而就在他们的正中央,站着一位迥然不同的女孩子,一袭而红色的长裙勾勒出来,纤细又冷漠的气质。
她的穿衣风格与她身上清冷的气质截然不同,而站在她旁边的同样有一位男子。
男子的身份大概是不如她的,后退了半步,保持着某种鞠躬尽瘁的礼节。
“你们就是苏家的?”
傅裴换了一身衣服,更显正式。墨青色的长袍。
春意长存。
不知是打哪儿来的一截烟云,将溶溶圆月浑遮成了犹抱琵琶,红绸锦罗拢在宫灯明火里,落至席座中映成满堂春。
鼓漏几声。
傅裴只说,是对顾倾歌说:“不要紧的,别慌。”
傅裴指下捻杯,端的是个盛情难却的模样。
“苏家,好生招待。”
她顾倾歌懵逼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
这样没问题吗?
顾倾歌傻了,可一边的女生却在满座沸声中摸来锦绣香囊,压制住舌下酸不溜秋的滋味,暗地里使眼刀将傅裴那厮剜了三刀六洞,才慢悠悠拆卷开字条,分明的黑字就趁着日光倾城,跃进现下还算清明的眼中。
“你此生,行到水穷处,最大的慰藉是什么?”
傅裴不动声色翻手握掌,将小纸条藏了个十成十地严谨,耳边忽而有北疆猎猎的狂风,昏天黑地的阎狱间,有少年人冒雪折梅,披光裹霞闯了进来,小小的手来握枯槁的指骨,是欲携她走出这要杀人的疆漠。
于是他用曙天换了黑夜,把万家灯火尽数承放在一双温柔目中,灼灼可堪绝色。
傅裴眉角压笑,慢条斯理地将盘中圣上亲赐的好彩头悉数咽了,他偏来问顾倾歌。
“写了什么?”
此刻云开月明,写的是你。
“走吧。”
顾倾歌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满眼春风百事非…”院内的落花残叶,加之窗台的那盆玉兰经由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春雨现如今摇摇落落。
迎着春风一吹,似是有些寂寥,傅裴手中握着折扇的扇坠不住的磕着檀木桌案,嗓子闷咳几声心下更是烦闷这倒春寒。
时值槐月,顾倾歌听闻五味讲起闹市上孩子手中都有了花花绿绿各式各样的风筝,心下来了趣儿让那个聒噪的小孩儿帮自己备着竹篾,细线,染料…
提起兴致做事,顾倾歌总是不喜旁人打搅,可偏偏会有那毫无眼色的人闯上门来,临窗静坐手上制风筝的刷子不停,任着尖声尖气的公公关心的话语里暗含一丝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