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只知道我曾医好了苏胤的顽疾,但你们却不知道,那件事以后,父亲曾经宠爱的一个小妾,因为被我撞破奸情,所以串通了奸夫,将我卖给了奴隶城的人。你该知道奴隶城的规矩吧?那夜,我是被打昏了之后装进铁笼的。若不是苏胤半路将我救出去的话,你们谁能带兵攻下奴隶城,将我救出来?就算真的能,到那时,只怕我早就生不如死了!”
韩溪蕊说完,看着朱端仍旧还是气愤不已的模样,可明显势头弱了不少。
“那夜,苏胤为了掩护我可以逃出去,结果他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后来,又有一会,我被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掳走,也是苏胤把我救了回来。我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我。不过……总归还是因为苏胤,我才又能有惊无险的回到郡王府!”
韩溪蕊伸手拍了拍朱端起伏不定的胸膛,示意他不要再发怒了。
“这回……其实……我实话跟你说吧!刚听说苏伯父身中剧毒、性命垂危,而苏胤也身陷险地、无法自救,这些事儿的时候,我还真没想着要以身犯险,千里迢迢的去帮他!就像你说的,我除了会点医术,别的,呵,趁早算了吧!我去了,别人没救回来,还连自己也一并搭进去,那就忒不划算了!”
“那你为何又决定要去了?是因为朱翊和华妃娘娘说了什么?还是他们母子承诺了你什么?”
朱端终于不再怒气冲冲的跟韩溪蕊说话了,这一次,他换成了阴阳怪气!
韩溪蕊没好气的白了朱端一眼,“我就那么势力呀?真是的!是苏胤,他托六皇子,将他一直佩戴的那枚玉珏转交给我。他说……若是他能活着回来,便亲自来取。若是他……就让我好生保管那枚玉珏,算是留作念想也好,亦或是能派上用场也罢,左不过他也管不着了!”
“是那枚玲珑鸢尾翠玉珏?”
朱端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惊愕的神情,他是宫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枚玉珏的含义又多要紧!
韩溪蕊点了点头,“我也知道那玉珏要紧,便好生的收在家里,不敢让旁人瞧见!我也知道自己微不足道,我也没想着去掺和金陵那摊子乱事!即便不论他几次三番救我,便是为了这枚玉珏,我也不能安心收着,然后袖手旁观!”
韩溪蕊觉得,朱端应该听不懂她再说什么,于是顿了顿,看了看朱端脸上的表情,确定他好像真的没有听懂后,又无奈的解释了一下。
“这枚玉珏,便是苏胤托付给我的性命,我可受不起!他的性命,还是他自己收着的好!最要紧的是……你说,我若真的没法子,那我也不强求。可谁让我偏偏就想出来了这么一招!若是如此,我还不做点什么的话,日后但凡想起此事,我真怕自己会良心不安,不得善终!”
“嗯!”
韩溪蕊啰里八嗦的解释了一通,到最后,就换回来朱端一个“嗯”!韩溪蕊当下就不爽了,一脸不甘心的盯着他。
“没了?”
“有!”
“那你倒是说呀,我又没捂着你的嘴!”
“不想说!你这丫头把事情都绝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说了,还有什么用吗?”
“你……你能说的不是挺多的吗?刚才我看你小嘴叭叭的,那把我劈头盖脸一通数落,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你管这叫无话可说?”
“好,小丫头,你可别后悔,这是你让我说的!那我问你,当初你行此计之时,为何不告诉我?我曾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你,你都坚不肯说!你就这般信不过我?”
朱端似是终于逮到了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韩溪蕊一听到朱端说的前半句话,当时就已经后悔了,想要拦他又没拦住,结果就给她自己刨了个大坑!
“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呀!我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你,是不想连累你!你该不是傻吧!六皇子和华妃娘娘与苏家有亲,这份危险,他们必须要担着!可是你不同呀,你与苏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何苦为了他们做些对皇上不利的事情!撺掇儿子害父亲,我死了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韩溪蕊又急又恼,一边说着,还一边左右张望,生怕这些话让别人听了去!
“小丫头,你还怕鬼?你放心,就你这调皮捣蛋,非要把天都捅出个大窟窿才高兴的脾气,阎王爷可不敢收你!他把你带着一众小鬼,造反砸了他的阎罗殿!”
“哎呀,也别这么说,不过就是些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朱端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韩溪蕊不知所谓,竟还舔着脸跟他这谦虚上,忍不住伸手捏住了她的脸蛋儿。
“小丫头,我警告你,再有一次敢这般不要命,还瞒着我,看我不把你这些事儿,都给你搅和了!”
“知道了!疼疼疼!我再也不敢了还不成吗!”韩溪蕊一边嘴上叨扰,一边快速拍掉朱端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