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小姐为何会说那句话?”
朱端脸色阴沉的怕人,他从不信什么赌咒发誓之言,能让他不做任何猜忌的,也就只有韩溪蕊了。
“我家小姐这不是睡糊涂了吗,四皇子您可不能把小姐的胡话都当真呀!”韩锦娘急得都要哭出来。
韩溪蕊忽然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躲了一下脚,然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瓮声瓮气的说道。
”锦娘,我困了……你别再跟吴妈聊天了!”
“是,小姐,奴婢这就扶您回去歇息。您慢点,小心脚下。”
韩锦娘扶着韩溪蕊离开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朱端,那副神情明显是在说:您看吧,我家小姐连人都认不得,更别说那些胡话了!
朱端目送着韩溪蕊主仆二人走进了郡王府的角门,想着她刚才那副晕头晕脑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后,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个小丫头,就是有本事分分钟便将他气的死去活来!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上辈子欠了这个小丫头的,这辈子还不够,下辈子再接着还!
朱端转身回到马车上,刚准备放下帘帐,就看到小六子在抿嘴偷笑。朱端手一顿,挑着眉毛慢慢眯起了眼睛。
小六子顿觉危险在向他逼近,马上收敛起笑意,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态,坐上车缘后,侧头小声向朱端请示道。
“主子,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得嘞,主子您坐稳喽!”小六子扬鞭打马,绝尘而去。
韩溪蕊回凌烟阁这一路上,跟着韩锦娘又走又避的也没让她清醒过来。最后,韩锦娘扶着她走入屋子,她一头扎到床榻上,说什么也不肯再动一下。
“小姐怎么累成了这副模样,你们到底去做什么了?”翠竹一面给韩溪蕊脱鞋子。一面轻声询问韩锦娘。
“哎,别提了,我今儿个差点让小姐害死了!以后呀,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姐没睡够就出门见人了!”韩锦娘现在,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呀!
翌日醒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韩溪蕊活像是个宿醉后刚刚醒来的人,关于昨天清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可是,一说到她困得睁不开眼,犯迷糊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她就跟断了片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锦娘,你说真的?我真的这么说的?我真的跟朱端是,你看出来他不是好人了?”
韩溪蕊似是完全不能接受,她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连单细胞生物都不会做的事情。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向韩锦娘这个当事人确认。
韩锦娘也是一脸的委屈和无奈,“是呀小姐,你都没看到,当时四皇子那副模样,真是恨不能一掌拍死奴婢!小姐呀,您可真的害惨奴婢了!”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没事,锦娘你别怕,有我在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那……我后来还说什么了?”
韩溪蕊心里惴惴的,生怕接下来还会听到什么更劲爆的的消息!不过还好,接下来她也没有再犯什么大错了!
意识到她自己可能闯了点不大不小的祸后,韩溪蕊决定马上将功补过。
“翠竹,你去库房,把之前我准备给祖母做抹额用的佛教七宝取来,然后每样取一颗,都打上细孔,我有用。”
翠竹应了一声后,紧着便拿上钥匙,去库房取东西了。
这些佛教七宝珠,是韩溪蕊一早便让韩松宇给她寻来的。这些七宝珠,每一颗都是精挑细选挨个摘出来的,保证没有一点瑕疵!
得了,这么难的的宝贝,还没来得及给祖母做成寿礼,就先便宜了朱端!
……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待到启程那一日,韩溪蕊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后,她一袭正装宫裙,佩戴整副红宝头面,在一队御林军的拥簇下,进宫聆听皇上训话,并向皇上辞行。
皇上象征性的说了几句,感谢上天福泽庇佑之类的话之后,便让韩溪蕊和朱端启程了。
此次出行,朱端依亲王仪制,赐御林军随行,而韩溪蕊真真是让人啧啧称羡,皇上赏了她半副贵妃仪仗,不过州府时,可从简赶路。凡遇州府,必鸣锣开道。声势浩大,前所未有!
不得不说,韩溪蕊这一次,可谓是享尽了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所有特权!不用来狐假虎威,还真是有些暴殄天物!
坐在贵妃娘娘才能乘坐的轿辇中,韩溪蕊舒服的想躺着就躺着,想趴着就趴着,新鲜果品,张嘴就有,各色点心也是相当齐全!
听说,这些吃食倒不全是内侍监准备的,朱端也特别丰富小六子去准备了不少。
饮食思源,韩溪蕊吃着清香的糕点,惦记着朱端的好,深觉不能一个吃独食!于是,她坐起身撩开纱帐,看着骑在马上的朱端,冲着他嘶嘶两声,又给他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