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空空荡荡,尽是灰尘,没有任何有东西存在的迹象。
记者茫然一瞬,表情逐渐不可置信起来。
这不可能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带着器材,擅闯别人的地方,不需要道个歉吗?
记者背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alpha对自己的地盘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别人侵入会引起不适,记者这样反复再三的窥探,已经触碰到了她的禁区。
这名女性alpha就是如此,记者的冒犯已经散发出了极强的威压,她不苟言笑,格外慑人。
实在抱歉,失礼了记者点头哈腰地退出门外,接着不甘地朝着巷子外奔去。
确认他离开后,杨炙卿走到蒙着红布的钢琴边,扣起手指,随意用指节扣了扣钢琴盖。
他走了。
红布刚开始寂静无声,片刻后,悄然动了动,撩起一角。
最先露出来的是一双水般明亮的眼睛,接着是巴掌大的脸颊,然后是雪白的裙摆一角
红布完全被拨开,露出了女孩的真容,她此时正抬着头,望着站在旁边的杨炙卿,天真烂漫,如落入凡间的天使。
面对着这副景象,杨炙卿不自觉地缓了缓表情,见她缩在钢琴下狭小的空间,看起来有些难受,便问道:能站起来吗?
获取一枚可怜兮兮的摇头后,杨炙卿伸出手掌,探到她面前。
云绮烟眼神迅速亮了起来,她脸颊染上一抹薄红,搭上了那只伸来的手,微微屈腿,如被搀扶下马车的公主一般,优雅地起身。
咚!!!
一声巨响猛然贯彻在房间里,连杨炙卿表情都滞了一瞬。
她急忙屈膝下来,平视着云绮烟:你没事吧?
我没事,云绮烟捂着自己惨遭重击的后脑,眼泪汪汪地说道,呜呜呜
都怪这个钢琴底太硬了!
杨炙卿忍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右手握拳放在嘴边,默默扭开脸,笑出了声。
那一刻的云绮烟,像只可可爱爱的小动物,让她的手都有些发痒。
杨炙卿抑制下了这股冲动,只是唇角残留着的一点笑痕,表明她的情绪在之前有些波动。
云绮烟安安分分地并着腿,坐在钢琴椅上,接过了对方给她递来的一杯水,而后看着杯中的水发呆。
还疼吗?
云绮烟慌忙摇头:不,不疼了
相比疼痛,羞耻更多一点,毕竟刚刚,她在悄悄仰慕的人面前丢了非常大的人。
明明已经想好,第二次见面要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这是比被记者穷追不舍还要令她难受的事。
但杨炙卿的反应坦坦荡荡,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对她也仍然是礼貌而疏远的态度。
云绮烟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杨炙卿说:谢谢你。
刚刚被追的时候,她慌不择路地随便推开一扇门就闯了进来,和正在练声的杨炙卿对上眼的时候,两人都僵住了。
如果不是杨炙卿反应迅捷,把她藏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又把追过来的人打发走,她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杨炙卿原本有些出神,慢慢转着自己手中的杯子,闻言对她笑笑:没什么,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不要放在心上。
只是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容,云绮烟又莫名其妙地脸红了起来。
在被追的时候,她心里一直在后悔:为什么不遵循父母的建议,带着保镖出门?为什么这么缺乏警惕心,在公众场合大大咧咧地暴露自己?
但闯进这扇门的那一刻,一切情绪都不再重要了。
今天碰上的所有麻烦,都是为了让她再次遇见杨炙卿而出现的,云绮烟不觉得有问题,反而觉得有些开心。
冥冥中有股推力,把她们两个原本天差地别的轨迹强按在了一起,有了交汇的机会。
杨炙卿,云绮烟细细咀嚼了一番这个从选手资料上看到的名字。
真是特别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