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占便宜,那还得了!
欧阳一急,顺着唇线亮出牙来,一口咬住孤行少的唇,原以为他该吃痛松开了,不料这男人是个不怕痛的,拧着眉、睁开眼恶狠狠瞪着自己,就是不撒嘴。
干嘛!你占便宜你还有理了,还咬不得你了?被瞪出心气儿的欧阳,贝齿再用力还不够,下颌一推,开始左右磨合起来。
她就不信,被人叼着唇撕咬拖磨,他还能忍得住痛。
可欧阳到底低估了孤行少的定力和忍力,哪怕是她舌尖都触及到腥腻的血气,这个男人还是纹丝不动。
砉砉翅膀的拍打声骤然而起。
小舟排成一线正准备绕过犄角山体,队尾的黑鸦蓦然示警,可是杀手们都觉得荆棘江岸一带不可能有生人,是以纷纷骂道。
这畜生疯了吧,这地方哪会有人。
可不是,这种鬼地方,没看见鸟都没有一只吗?
就是就是,压好你的畜生。
稀稀拉拉的对骂声,在寂静的江面传的尤其远,欧阳听在耳中,越想越觉得怪异。
待舟队划远,孤行少这才放开欧阳,可是嘴角已然带伤,破口不小,隐隐还冒着血迹。
下次再咬人,下巴给你卸了。孤行少伸手摸了摸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原来,你还是怕疼嘛!欧阳幸灾乐祸地想着,浑没在到意孤行少的威胁。
谁让你突然耍流氓,自己庄重点不就好了!欧阳道。
你若能聪明点,本座也不用委屈自己来堵你。都说了黑鸦能闻到生人的呼吸,你还张个大嘴,生怕没人知道你躲在这树上。孤行少道。
它是狗吗?鼻子那么灵!再说你堵了我,它不也照样瞎折腾。欧阳压根儿不信。
那是你咬破了本座的嘴,它对血腥气更敏感。孤行少咬牙。
说得跟真的似的,谁信。欧阳道。
本座养的。
啊?
黑鸦,本座养的!所以他才对黑鸦了若指掌。
你养的?哈哈你养的鸟?欧阳捧腹道,你躲你自己养的鸟?哈哈,不对,是你养的鸟,跑来抓你,你竟要躲着它,哈哈
孤行少脸色一沉,锅底似的难看,见欧阳笑过了,才阴沉沉开口:不笑了?
等会儿,肚子都笑疼了,欧阳揉了揉肚子,后知后觉发现孤行少口气不善,赶忙打哈哈,那个,那个,我也不是笑你,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什么呢?
还是觉得他被自己的鸟追着躲到树上来,太可笑了。
但是这话现在是不能说了,已经打草气蛇了,再不识相,惹恼了蛇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欧阳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触目尽皆悬铃木,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哈哈,若不是今日漂泊至此,怎么也想不到在江陵与潭州之间,竟然会有这样一片江岸。
其实无论是荆棘也好,悬铃木也罢,都是喜阳光不喜潮湿的,江岸能密密匝匝长出这一大片,显然不是自然生长。
孤行少若有所思地望了出去,显然与欧阳想到一处去了。
难道这就是杀手认为没人,不愿靠岸搜寻的缘由?孤行少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