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寒和凌老太爷谈完事情后回到卧室,见秦姝双手抱膝,呆呆地坐在床上,两道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看起来似乎有点怏怏不快。
想什么?凌墨寒走到她身边坐下,习惯性地想把人抱在怀里。
不料秦姝转过身,背对着他,闷闷地说:没什么。
凌墨寒最不喜欢她说这三个字,说是没什么,其实心里一定是有事。
他强势地把秦姝的肩膀扳过来:有事就说,不许藏着掖着!
秦姝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问:百合花有刺吗?
没刺。凌墨寒肯定地说,我看是你心里有刺,你最好主动坦白,我还能帮你拔出来。
那桃花有刺吗?秦姝又问。
凌墨寒眯眼盯着她:有话直说!
秦姝想,还有什么好说的。
纪南雅就是一株高洁清冷的百合花,也是这混蛋招惹过来的桃花,明明没有刺,但今晚却扎得她心尖疼。
今晚花藤架下,她占着凌墨寒妻子的名义在口头上赢了。
但她心里清楚,纪南雅说得没错,她不该和凌墨寒再继续纠缠,最好就是快刀斩乱麻,赶紧和凌墨寒签字离婚,然后让这混蛋找个好生养的女人给凌家传宗接代。
但秦姝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有些事情理智上知道该怎么做,情感上却难以出手,要不然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反反复复分手又复合的情侣,还不是因为人有七情六欲,难以割舍罢了。
面对凌墨寒犀利的目光,秦姝头疼地说:你快去洗澡,让我一个人想想。
凌墨寒气恼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快点说,我耐心有限!
不说不说,你别烦我。秦姝没好气地说,背对着凌墨寒躺下来,还把被子扯过来盖在头上。
整个人就像缩进壳里的乌龟,仿佛这样就能避开所有事情。
凌墨寒眼神沉下来,盯着露在被子外面的半个后脑勺,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澡。
秦姝躲在被子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见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又睁着眼怔怔地发呆。
等到回过神来,突然发现卧室一片漆黑。
紧接着有人掀起她的被子,身边的位置也跟着凹陷下去,她还没从黑暗中缓过来,就被人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就像以前很多个日夜被凌墨寒抱在怀里。
她既贪恋这个怀抱,又觉得不应该再沉迷男色,于是使劲往外蹭,试图摆脱凌墨寒的怀抱。
你今晚到底在别扭什么?凌墨寒终于发火,猛地按住她的肩膀。
秦姝被迫转过身来,额头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有些闷疼。
你烦不烦,我本来就是这样,你不喜欢就别碰我。她口气也有点冲,说出来时就后悔了。
别碰你?凌墨寒箍紧她的肩膀,胸口不住地起伏,显然被秦姝气到了,我不能碰你,谁还能碰你?我看这段时间脾气越来越大了!
秦姝一听就有点炸:是啊,我脾气大,你去找脾气小的,最好找那位纪医生,人家从来不对你发脾气!
她说着用力推搡凌墨寒,鼻子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好像喝了一坛陈年老醋。
少给我胡说八道!凌墨寒厉声训斥,强有力的手臂把秦姝牢牢困住,跟她有什么关系,现在是你的问题,你别给我东拉西扯的!
谁跟你东拉西扯?反正我脾气不好,还爱折腾,那你去找脾气找的,她还可以天天给你做夜宵。秦姝一想到那天晚上纪南雅喊凌墨寒吃夜宵的事情就难受。
她一脚踹在凌墨寒的大腿上,踹不动后就用脚使劲地顶,上半身也不住地扭动,弄得凌墨寒头疼不已。
他已经听出了秦姝这酸溜溜的语气,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生气之余竟然还有几分甜蜜。
原来秦姝还是在意他的。
凌墨寒突然擒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一顿,吻得秦姝再没有力气闹腾,这才微微喘息道:先听我说。
秦姝喘着气没说话。
凌墨寒粗重的喷在她脸上,低声说:那天晚宴结束后,南雅跟我回去拿军事报告,临走前顺便帮我做一份夜宵而已。
他说得坦坦荡荡的,没有半点犹豫或者迟疑。
秦姝轻轻地哼了一声:你松手,我骨头都快被你勒断了。
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吃醋了?凌墨寒故意在她耳边吹气,手也不安分地到处乱摸,从大腿摸到细腰,大有往常继续作乱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