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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猪油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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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眼下没再说什么,待一家人用过了团年饭,老夫人才又开了口,咱们许家的百年清名,是几代许家人克己守礼换来的!身为许家子弟,纵一时未能为许家增光添彩,也不能忘了规矩!一个行差踏错,便有可能毁了许家清誉!智哥儿久居京城,难得回来一趟,今晚就去祠堂里,好好侍奉侍奉先祖。

这便是罚跪祠堂的意思了。

大伯母王氏心中一急,刚想开口为儿子求情,大伯父立刻瞪了她一眼,厉声呵斥许承智,混账东西,还不给我去祠堂跪着!

老夫人哼了一声,只当没看见儿媳焦急的神色,又转头看向二房,语气冷的快要结冰似的,这韩潇潇,如今既成了你们二房的人,那就不能再如以前那般没有规矩,这段日子府里来往拜年的客人多,就让她在屋里好好学学规矩,免得没规没矩的冲撞了客人,让人笑话!

老夫人发了话,崔氏点头应了,韩潇潇很是不服气,可苏明霜在一旁死死拽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说话,她也只能撇撇嘴忍了。

老夫人心情不佳,而且老人家年纪大了,早已经不用守岁,说一声乏了,便回荣惠堂安歇了。

王氏趁人不注意,小声埋怨丈夫,老爷,智哥儿纵是有些不是,教训他两句便也罢了,怎么还让他跪祠堂去了?这天寒地冻的,祠堂连个火盆子都没有,万一着了凉可怎生是好,他可还要念书的!

许敬祯毫不心软的哼了一声,等他想明白了自己错在何处,再说念书的事也不迟!否则,就算读再多的事,脑子不清楚,也没用!

王氏拐了丈夫一下,你怎么这样说儿子!

难道我说的错了?许敬祯看一眼跟在崔氏身后的苏明霜母女,语气淡漠,你回头让智哥儿离那个韩潇潇远一点。

我瞧着那也是个不安分的,王氏低声道,不过,纵然智哥儿与她说两句话,到底是兄妹的名分,也没有什么大碍吧?

许敬祯看了王氏一眼,暗道妻子就是母亲看事情通透,眼界决定格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跟她说的再多,她不明白还是不明白。许敬祯摆摆手,天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跟老二、老三守岁便是。

王氏点点头,与崔氏、宋氏各打过招呼,便回院儿了。

崔氏也带着二房的人回去,苏明霜母女走在最后面,韩潇潇忍不住抱怨道,娘,年后各家夫人来往走动,老夫人却不让我出门,这可怎么办啊?

女孩子到了适婚的年纪,都会被家中长辈带着多出门参加各种宴会,一来是长长见识,二来也是被各家的夫人相看的好机会。韩潇潇正准备着以许家女的身份亮相于各世家夫人面前呢,没想到竟然被禁了足,那她的姻缘岂不是要因此耽误了?

苏明霜拍了拍韩潇潇的手,悄悄抬头看了走在前面的崔氏与许晏,低声道,你先别急,这事我回头跟你许叔叔说一声,怎么也不能一直不让你出门的。倒是你,怎么会跟许承智走到一处了?

哎呀娘,这你就别问了,我就是找二哥说了几句话。韩潇潇陷害许晏失败,还被人当场抓住的事,并不愿意告诉苏氏。

苏氏瞪了她一眼,你不说便算了,能跟许家人走近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韩潇潇得意一笑,我就是这么想的!

新年之后,各世家便开始各种走动拜年,尤其今年城中多了许多灾民,保定城中的世家夫人们举办各种宴会,商讨一同拿出银米救济灾民。

这日是知府夫人的宴请,许家大房王氏、二房崔氏与三房宋氏全都赴宴去了,府中之事交给了许晏打理。

这对许晏来说只是小事,她早膳后如往常一般练了半个时辰的字,见时辰尚早,便打算出门一趟。

过年这两天,许晏外面的人手也没有闲着,施粥、送衣之外,还让人设了几处问诊点,请了大夫专为身无分文的灾民免费治病。事情是安排下去了,许晏还没去看过呢。

许晏正打算出门,许承智突然过来了。许晏对这个堂兄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冷冷淡淡的问道,二哥怎么突然到我这里来了?

许承智笑嘻嘻的说到,晏妹妹哪里的话,咱们兄妹,我来看看你还不是应该的?他一打量许晏的书房,见房中摆设很是简单,书架子满满的书,除笔墨纸砚外,唯一的装饰之物便是桌上一只插着红梅的大肚粗瓷花瓶,更显清幽之意,不似个小姐的闺房,更像是个读书人的书房。

许承智便又说道,天气这样冷,晏妹妹要注意身体,屋里添个炭盆才是。

多谢二哥关心,我并不觉得冷。许晏让人上了茶,二哥找我是有事吧?许承智回保定十来天,也没来看过她一次,这府里主母刚出门,他就来了。许晏便是用手指头想,也大概猜出他的来意了。

许承智道,晏妹妹,我听说,潇姐儿还禁着足呢?你看这大过年的,她年纪又小,一个人被关在屋里,孤单单的挺可怜的,不如,你就放她出来吧?她和你年纪相仿,也能给你做个伴儿不是?

许晏嘲讽的勾了勾嘴角,韩潇潇禁足,可是祖母的意思。母亲不在家,我也做不得主,不如二哥去问问祖母?若是祖母发话让她出来,我自然不会再关着她。

许承智有些尴尬的一笑,他自被罚跪了一夜的祠堂,又被自家父亲一通教训,便明白了韩潇潇虽然也算二叔的女儿,可到底不是许家的血脉,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与她单独在一处说话是极不妥当的。之后他虽然没有被禁足,也是一直在书房念书的,并没有再去关注韩潇潇。

不想今天一早,韩潇潇身边的贴身丫鬟来向他求救,说不但老夫人生了她的气,就连二叔都不愿意管她了,她母亲又人微言轻,她只能来求他相救了。

许承智觉得,毕竟是自己找韩潇潇说话,才给她惹了这无妄之灾,这事他不能置之不理。又想到二婶不在家,许晏年纪小,应该好说话一些,便过来找她了,谁知道许晏一句话,就直接将他推给老夫人了。

这点儿小事,祖母想必早就已经忘了,晏妹妹,你心底这么好,怎么忍心总关着潇姐儿啊?你就把她放出来吧,就算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如何,嗯?

许晏看着许承智的面孔,心中觉得无比可笑,这位二堂兄,到底是怎么以为,他在她这里有这么大的面子呢?

许晏懒得与他多说,摇头道,若是其他的事,我倒是可以给二哥这个面子,不过韩潇潇的事情,今儿早上祖母还提起来呢,气的不轻,我作为晚辈,怎能忤逆祖母的意思呢?二哥若是真的要为韩潇潇求情,还是去求祖母吧!

不管许承智怎么说,许晏就是不肯松口,许承智便有些恼了,晏妹妹,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如此不知变通呢?潇姐儿也是个可怜之人,你纵然对她母亲的事情有所不满,也不该迁怒到她的头上才是。

许晏登时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神情一冷,厉声道,她母亲做了我爹爹的姨娘,我有何不满?她不知礼数被祖母禁足,又如何是我的迁怒?二哥今天若是不把这话说清楚,我少不得要去请大伯父做主了!

你别拿我爹爹来压我,许承智见许晏这般疾言厉色,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越发的口不择言起来,这府里有谁不知,二叔之所以抬了苏姨娘进门,还不是因为二婶迟迟无子,怪得了谁?你自然是要为二婶不平的,可这也不是苏姨娘的错,与潇姐儿更是毫无干系!你借祖母恼了潇姐儿之事,故意不让潇姐儿出门见人,还不是私心作祟!

许晏气的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门口喝道,滚出去!

你!哼!许承智也气的脸色涨紫,甩袖走了。

槐夏与莺时二人在外面听着二人吵的厉害,都是心惊胆战,等许承智甩帘子走了,才慌忙进来。

莺时见许晏气的脸色都变了,忙去抚着她的背顺气,口中骂道,这个二少爷,是不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一气儿只替那姓韩的说起话来?我看他根本不是小姐的二哥,倒是那姓韩的亲哥了!

槐夏倒了新茶来给许晏喝,也是气的不行,不过她性子沉稳,不像莺时那般爆仗脾气,劝道,二少爷就是个拎不清的,小姐犯不着与这等糊涂人计较,没得气坏了身子。

许晏喝了茶,半晌才慢慢的平复下来,她本打算是放过许承智的,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混账,这还没什么本事呢,为了一个韩潇潇,就连爹爹和母亲也编排起来了,若是不好好给他一个教训,等他日后中了举做了官,岂不是要把二房踩到脚底下去了!

这样的败类,还想下场科考,还想中举为官,他做梦!

许承智与许晏吵了一场,深觉从未见过许晏这等牙尖嘴利、冷心狠毒的女子,气呼呼的回到自己房中,一掀帘子,正要呵斥小厮倒茶来,却看到大哥许承昭在房里,到嘴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半天才闷声道,大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