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需要用死亡去了结自己痛苦的时候,我相信,期间经受的折磨绝对是一件比任何世间酷刑都要残忍的煎熬。
“天马上就要黑了,赶快想办法把尸体藏起来,别让那些家伙发现你们的尸体。”
陆建兴看了一眼头顶的星河,眼里忽然担忧起来,我还不清楚他口中的那些家伙是什么东西,但此时身处于这个陌生环境中,这里面的一切光怪陆离,充满了诡异,我们也不敢有半点小觑。
在陆建兴的帮助下,我们背着自己的尸体,找到了一个狭窄的洞腔,把尸体放了进去。等把尸体处理好了,我趁势跟陆建兴打探了一下关于血眼诅咒的事情。
可惜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不过他却提到,在第二层生活着一种奇怪的生物,它们长有人形,双足双手,却没有脸皮,他曾在这种生物的脖颈上看到过血红的眼睛。
根据他的描述,我们瞬间想到了无脸怪物,我问他,对这种生物了解吗?
陆建兴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是很了解,第二层他并没有下去过,而且这些生物似乎掌握着一种玄妙的能力,可以驱控不死虫捕捉灵魂体,他平日里见到了都是远远躲开,根本不敢靠近。
说着说着,陆建兴突然紧张起来,催促我们说:“快,天黑了,快躲起来。”
陆建兴带着我们往前跑,找到了一个地下裂缝,裂缝有一米多宽,两米多深,带着我们爬下去,没一会,我们身边又出现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面容各异,皆是躲在裂缝中,谁也没说话,脸上挂着紧张,瑟瑟发抖。
川子蹲在我旁边,问我一句,说老板,你说我们都已经这样了,还管它个鸟,有这个必要吗?
“兄弟,刚进来吧?”
听到川子这番话,蹲在一侧的一个络腮胡男人,投来目光,扫了我们一眼,眼里满是轻蔑。
“怎么?死还分先来后到?”
川子没好气的问他。
那人抽笑一声,说道:“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
川子说,这不是废话嘛,当然是死了。
“如果你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你现在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
男人这话问的有点哲学了,我听完,也忍不住思考,严格意义上,按照万物的规则,我们其实已经死了,不过我们的意识却保留了下来,还能够思考,而潜意识里又不承认自己死亡。
于是我想,我们不能说没死,也不能说死了,充其量就是还没死透。
“有意思,你这样的回答,我还是头一回听见。”
男人听到我这话,笑了一下,刚准备继续说,忽然脸色巨变。
他抬起头,我顺着他的目光往裂缝上面看去,只瞧见,刚才还银白一片的空间,忽然之间,变成了一团漆黑,外面狂风呼啸,到处肆虐。
陆建兴投来目光,忙抬手给我们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快速说了句:“千万别出声,等天亮,等天亮就好了。”
见裂缝里蹲着的这些人一个个面沉如水,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我们也没敢轻举妄动,安静的等着。
等了一会,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十分凌乱,似是有人在慌不择路的往我们这儿跑。
紧接着忽然一声惨叫传来,我就看到,裂缝顶上出现了一张宛若面团的脸皮,脸皮上只有一张豁到耳根的大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怪异的脸颊了,可每一次看见,心里依旧会一阵发毛,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