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柔韧的腰身因为剧痛渗满了冷汗,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有把看不见的刀,看似没有规则地滑动着,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渗出密密麻麻血珠的刀痕,把腰间的冷汗都染成了淡红色。
柳大见状赶忙看向柳三,柳三凝眸看向伤口,瞳孔幻化回竖瞳,片刻后身体震颤,厉声道:“这不是幻像,大哥,快用护身咒!”
柳大马上调动灵力默念六丁护身咒:
仁高护子,丁丑保子;
仁和度子,丁酉保全;
仁灿管魂,丁巳养神;
太阴华盖,地户天门;
吾行禹步,玄女真人;
明堂坐卧,隐伏藏身,急急如律令!
但见金光闪过,乔何的情况却毫无好转的迹象。
那把看不见的刀反倒像是被护身咒激怒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在皮肤上显现,如泼墨般不断蔓延,直至腹部几乎完全被刀口所覆盖。
即便如此,它似乎还不够满意,一缕缕鲜血顺着少年腰侧滑落,把身下雪白色的被褥染得鲜红,刀痕从腰侧快速延伸到背部。
伤口出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床上原本还低声叫着爹爹的少年彻底痛晕了过去。
柳二焦心如焚,旋身幻回蛟形,一口咬破龙尾,情急间险些把尾巴咬断,他顾不上那么多,连忙逼血画符,口中低念止血咒:
日出东方一点油,手执金鞭骑白牛;
三声喝住长流水,禁止洪门不准流;
雪山童子来,雪山童子到,雪山童子止!
语毕咒语竟起了些作用,刀痕蔓延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不等兄弟四个松口气,他们就意识到这看似起效的咒语实则是对乔何更大的折磨。
密集的痛楚稍微缓和,乔何缓缓转醒,随后就见刀痕化开皮肤的速度虽慢了下来,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伤口像是分流出去的溪水般慢慢划过后背,留下一道道几近见骨的伤痕,随之而来便是阵阵堪比剥肤的切骨之痛,细细绵长看不到尽头的折磨,让他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乔何视线越来越模糊,爹爹们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块磨刀石,那把看不见的刀刃一下下在身上来回划着,刀刀见骨,不间断的剧痛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止血咒是有用的,只要。。。只要我多念几遍。。。”
柳二见状颤声说罢就要逼血成咒。
柳四连忙伸手拦下了他。
“二哥,天意所选,即便我们四条蛟龙在侧,也左右不了天意。”
他听上去语气平静,但嘴唇早已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说话时都带了血腥味。
柳二听罢怒声嘶吼道:“什么天意所选?!这分明就是折磨!!”
说罢他不管不顾就要继续逼血念咒。
“柳二!够了!”柳大揽着怀里不断颤抖的少年怒吼出声,一抬头双目早已幻化为竖瞳,瞳孔颜色同鲜血无二。
柳二缓缓放下手,往常沉稳可靠的样子消失无踪,一时间竟像个干了错事的孩子般无措。
“守、桥、人!”
柳大恨声一字一顿地说道,三个字像是硬生生从牙缝中挤了出来。
随着柳大话音落下,房中除了少年支离破碎的低吟,竟是死一般得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柳四晃了一下站起身来,从一旁盆中取出沁了泉水的湿布,一点点把他腰身上的血迹沾掉,握着湿布的手忍不住颤抖。
刀痕像是已完成了任务不再蔓延,凌迟般的酷刑终于画上了句号,乔何意识渐渐模糊,沉沉昏睡了过去。
随着血迹被一点点擦拭干净,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刀痕也越发显眼,让人吃惊的是皮肉翻卷的伤痕,竟然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慢慢合拢。
愈合后的淡粉色刀痕像被血染般颜色越来越深,红到极致竟变成黑色,远看过去像是用衣纹笔勾勒出的一条条墨线,层层叠叠地交错在腰间。
墨线随即缓缓地沉入皮肤表层,再望过去好似一副刻在皮肤里侧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