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药铺
何子悯午休过后刚下到二楼,就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礼盒,她眉头一皱走上前,礼盒上面放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卡片,上面用毛笔写着‘诊金’二字,字迹凌厉,力透纸背。
礼盒共三层,揭开木盖后只见一块块橙黄色的金条整整齐齐地码着,粗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十条,第二层则满满当当地放着打磨光滑、冰种飘绿的玉石。
何子悯心下觉得可笑,冷笑着打开最后一层,却在看到内容物的时候愣住了。
一件用银线绣着竹纹的墨绿色蚕丝外袍整齐地叠放在木盒之内,外袍上放着张纯白色的信纸,纸上的笔迹行云流水:
子悯姐,庆城冬寒,记得多穿一些。
-乔何
纸上的字迹干净俊秀,一笔一划就像他的性格般认认真真。
何子悯伸手抚着外袍,内心一点点软了下来,脑海里想起的竟全是他笑着温柔说话的样子。
她刚要放下信纸,却看到几道不明显的墨痕透过信封隐约可见,翻过信纸,背面的字迹与少年字迹大相径庭:
何子悯,这些补偿你那一滴鲜血,可够?
-柳二
柳宅
“二爷,东西被扔出来了。”
柳十七提着木盒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坐在庭院里的高大男子。
面前的青衣男子一只手握着小巧的茶杯转动着,竖瞳状似认真地看着里面立起来的几片茶叶,脸上面无表情,让人有些拿不准他的脾气。
“我送出去的东西,不是她想不要就不要的。”
柳二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声音冰冷刺骨,“把这些东西给我一个个摁到她房间卧床正对着的墙里,既然她不想好好收下,那就让她日日夜夜给我好好看着。”
他俯身看向单膝跪在地上的男子。
“柳十七,只要她扔出来一个,我就咬断你一截尾巴,你记住了。”
柳十七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点头应是后赶紧提着木盒离开。
“哎呀!忘了说这个!”柳十七回头看了看双开的宅门,犹豫了一阵还是没胆子再回去,只能提着木盒缩地成寸去了药铺。
木盒中放着墨绿色外袍的最后一层,此时空空如也。
何家药铺
“师父!!”
小云拿着晒好的被褥走进何子悯房间,一眼看到房间后墙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何子悯半卧在塌上正在假寐,听见声音捏了捏眉心坐起身来。
“我还没死呢,叫什么叫。”
“师父你快看墙上!”
何子悯不以为意地抬头看了看小云指着的后墙,只见原本刷着白漆未加装饰的后墙,此时居然被镶满了金条和玉石,形状数量看上去还眼熟得很。
她忍不住心跳加快,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木盒是下午四点丢出去的,现在还不到六点,就有人在她小睡时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把东西一个个摁进了床对面的水泥墙里,而她却一无所知在一旁酣然入梦。
“师父,这儿还有个字条。”
小云忍不住好奇,走到后墙边上仔细看了看,竟然看到墙缝里不松不紧地卡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
何子悯起身拿过字条,心里的惊诧被恼怒盖了过去,只见字条上书:
何医师,诊金收好。
字条并未落款,但何子悯不用想就猜得出来出自谁手,心里此时只觉得可笑。
小云站在一旁,也看到了字条,忐忑不安地问道:“师父,怎么办?”
何子悯将手里的信纸攥成一团,“什么怎么办,既然是诊金,收下便是。难不成还把它一个个从墙上抠下来再扔出去不成?这次再扔掉,下次说不定就镶在你那个大脑门上了。”
小云迟疑地看着站在榻边低头不语的师父,咬了咬下唇想说些什么。
何子悯像是没有看到一旁小徒弟的动作,声音平淡道:“你先下去吃饭吧。”
小云只好放下叠好的被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何子悯你真是可笑,诊金送来收下便是,在那儿充什么自视清高,倒白白给了人侮辱威胁你的机会。”
房里的高挑女子冷笑出声,声音里满是自嘲。
手机上定好的闹钟到了6点准时响了起来,何子悯低头看了看亮起的屏幕上那个笑容好看的少年,俯身拿起手机解了锁,沉默不语地看着背景图片,手指动了动,最后还是轻叹一声放下了手机。
柳宅
柳二蹙眉看着面前的水镜,“大哥你说什么?!”
水镜对面的柳大面色严肃,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