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柳宅内的风平浪静,外面已经快被柳门搅翻了天。
柳大四人这次是被彻彻底底激怒了,他们能想到的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天下人知道,乔何动不得。
凡是与云家有染的,无论是个人还是家族都没逃过柳门的手笔,轻则被彻查一翻后搅了个不得安宁,重则全族一夜间不见踪影。
包括连于冉母亲的所作所为,也被毫无遗漏地查了个一清二楚,可怜那个市侩贪财的女人,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得罪的根本连人都不是。
一切就像柳大他们说的: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直到此时张云和众凡修们才真正意识到,妖修口中的以柳门为尊是为何意。
凡是隔岸观火的都算好的,胡门一门以胡俪为首更是横插一脚,恨不能把事情闹得更大,借此重塑妖修威望。
就连稍微有点门路的普通人,都能隐隐察觉到近日来藏于表里的不太平。
凡修们更是首当其冲,从一开始还趾高气昂地试图联手顽抗,到后来消极地听之任之,最后一个个恨不能去把云家祖坟刨了,以此同他们划清界限,好把自己从这场无妄之灾中摘出来。
云家二字,真真正正成了大家口里的禁词。
张云和杜嶟他们心里清楚,想要给此事和平地画上句号,就必须由乔何亲自出面调解,奈何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却连柳宅的门都进不去,电话什么的更是联都联系不上。
要不是知道柳大给宅子下了禁制,声音传不进去,他们估计都得拿个喇叭在外面喊了。
张云等人一边挂心于杳无音信的乔何,一边对柳门毫不收敛的行事作为忧心忡忡。
最让他们不安的倒还不是柳门的所作所为,再怎么说柳门此番都是事出有因,目标也很明确。
但奈何众多潜伏许久的妖修们,却借此机会狐假虎威,举着支持柳门、重塑妖修威望的名头招摇过市。
华国政府担心普通百姓被无端牵连,暂时还不想采取强硬措施造成冲突加剧,但短短几日过去,眼见事态已越发不可收拾,政府内部已有近半数代表提议正面对抗以示国威。
张云他们也只能尽其所能地拖一日是一日,借此时间想方设法同乔何取得联系。
柳宅
有一事柳大几人一直心中存疑,乔何虽身体孱弱,但别说区区一个云礼,便是整个云家乃至当世所有凡修,都没有那个本事能轻而易举地困住他。
单单是制衡因果这一项,便能让他们生不如死,更不用说守桥人所在之处本就身跨阴阳,云礼根本没有能留住他的本事。
在柳大就此事询问过后,几人这才知晓了符咒一事。
他们一边无奈于自家小孩心大到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提及,一边赶忙叫擅长咒法的柳大探明情况。
柳大小心地控制着灵力送入乔何四肢,四道被鲜血染红的符纸缓缓浮现在伤口上方,符纸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透明,看上去不太真实。
“这符纸确实有些年代了,画符方法也颇为古旧。”
说罢柳大收起灵力,符纸也随之消失不见。
柳三眉头紧皱,沉声道:“难解吗?”
柳大摇了摇头,“难倒算不上难,虽然这四道符咒专为守桥人所创,但符咒所用画符手法却颇为普通,放到今日来看算得上是世间罕见,但在千年前也不过寻常。”
柳二在旁面带不解,有些疑惑道:“那大哥你赶快解了便是,时间长了别再对崽崽身体有碍。”
此时午后阳光正好,乔何服过汤药后有些犯困,再加上灵力注入后哄得整个人暖暖的,爹爹们说话的功夫他已是半梦半醒。
柳大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放轻动作拿起一旁的薄被给他仔细盖好,回头示意柳二他们噤声,压低声音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可不可行,待崽崽起来后我细细问过再下决定。”
见柳二还是一脸的放心不下,柳大沉吟片刻低声道:“如果此法可行,那崽崽生辰一事便不足为患。”
柳三、柳四两人眸光一闪,心中大概有了想法,脸上不由得透出几分喜意,柳二虽还有些犹疑,但见乔何睡熟后也耐下心不再多问,起身去把大开着的窗户关好。
时间又过了刻钟,何子悯端着汤药进到屋内,看乔何睡得正熟,一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一边有些无奈地低声道:“让你们帮忙看着,不要让他早早睡过去,你们倒好,被子都给盖好了。”
午间的两碗药相隔时间不久,与其让乔何刚刚睡下后便狠心叫醒他,倒不如撑一会儿等药都服下后再睡不迟。
熬药前何子悯专门叮嘱过柳大几人,让他们陪着乔何多说会儿话,不要让他睡着了。
这才过去半小时不到,回来一看窗户也关紧了,被子都给盖好,生怕他睡得不够熟似的。
“快叫他起来,别把喝药的时辰错过去了。”
柳大几人闻言颇有默契地转过头去,一副要叫你叫,我们是不可能叫的耍赖模样。
何子悯看了眼手上端着的药碗,不得不狠下心扮了回黑脸,伸手轻轻摇了摇乔何唤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