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何轻轻地拉了拉何子悯的衣袖,“子悯姐?”
一声子悯姐叫的何子悯气鼓鼓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乔何大多时候都叫她子悯,只有在怕她生气的时候才温声叫着子悯姐,弄得她有气都发不出来。
“汤快凉了,先尝一口?”
何子悯哪里真舍得把汤放凉,放回手机后就打开了食盒。
不大的食盒里满当当地铺着厚厚的棉布,白色的汤盅像是个奶香小馒头一样被藏在了布子下面,伸手摸上去还有些烫。
打开汤盅,里面琥珀色的汤还冒着热气,清澈见底的汤里飘着党参、红枣、枸杞和桂圆,大小均匀的排骨在佐料的映衬下看起来格外诱人。
何子悯端起汤盅小口抿着,温度正合适的热汤顺着喉咙一路暖了胃,连带着让她心头也不由得发烫。
说起乔何煲汤一事也与她脱不开干系。
自从何子悯开始学着亲手给小何煲汤起,乔何像是被启发了似的,也开始偷偷研究怎么做汤,众人发现后屡劝不止,最后也只能很没有原则地默许下来,但每次看他进厨房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乔何能独自处理好的食材种类不多,大多数都很家常,但他在调味上却很有一套,第一次煲出来的汤就把一向以厨艺精湛自居的柳二都喝愣了。
乔何选的汤盅大小正合适,等何子悯把汤喝完,排骨也吃完恰好就是八分饱,她拿着小勺把沉在碗底的桂圆肉也捞上来吃了个一干二净。
今年的冬天又长又冷,但被这些益气补血的汤一天天养着,何子悯一整个冬天就跟火炉成精似的,多穿一件衣服都嫌热。
原本有些纤长的身材都丰盈了些,整个人看上去面若桃李,白里透红。
自从上次检查结果说她有一点轻度贫血后,乔何就时时惦记着放心不下,每天找各种各样补血的东西来给她调养身体,等到学会煲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态度之认真让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把重度贫血看成轻度了。
“可还合胃口?”
跟何子悯一样,明知道对方会怎么回答,乔何却还是乐此不疲地每次都要问一遍。
“特别特别特别好喝。”
何子悯莞尔一笑,一如既往地认真回道。
“但你自己乱跑的事情可没有就此一笔勾销。”
“崽崽!”
乔何刚刚勾起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只见四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两两走进药铺,四人严肃的神情把药铺里的气氛都给渲染的沉重了几分。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再加上天地灵气匮乏,对那些修为不过一两百年、连化形都不能的蛇修们来说很不好过,往坏里说在冬眠中活活冻死都有可能,更有捕蛇人专门等天冷了行动,抓他们这种肉多的大蛇一抓一个准。
柳大他们四个作为柳门门主,时不时接到消息就得到处跑,帮这些小蛇修们施个御寒外加隐蔽的阵法助他们过冬。
这些没什么修为的妖修们在千年前是柳、胡、黄、白等门看都看不上眼的,但在如今妖修已成为不可再生资源的时代,哪怕是修为低到不足以挂入门内的后辈,都会被各门保护起来,这也是各门门主的重要职责之一。
不过柳大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四个一忙起来倒是给自家崽崽偷跑出去留了空子。
四个兄弟中柳二先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发现本该还在小睡的少年不见了人影,赶忙询问柳大他们是不是和乔何在一起。
这一下把柳大他们也吓了个够呛,柳三最先反应过来给乔何打了个电话,还好电话是接通了,四人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沿着柳宅到药铺的方向一路找来。
如今见他全须全尾没有受伤,心里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有些生气。
四人轮番上前进行思想教育工作,在半个小时不间断地语言教育后,原本像根玉竹似的少年也蔫了下来,拽着柳大的手小声地承认着错误。
四人见状忍不住心头发软,又简单像模像样地说了两句,算是给这次‘严厉’(自以为)的教育工作收尾。
思想教育结束后,柳大直接把乔何连着何子悯团了团准备打包带回柳宅。
先前招呼过乔何的女医师神色沮丧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
何子悯收回目光,心里忍不住暗叹小何简直就是个人形好感收割机,走到哪里割哪里,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他自己对此还一无所知。
车里
乔何侧身靠在何子悯肩膀上,手里抱着小奶猫,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了他白玉似的脸上。
都过去有一会儿了,乔何还没从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思想炮轰中缓过来,有点委屈地凑在何子悯耳边低声说:“子悯,我有带小家伙一起出来,不是自己一个人,你说对不对?”
思想教育工作都结束了快半个钟头了,乔何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为自己辩解的论点,认真纠结着的模样让何子悯忍不住心头一颤,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对,对,对,这点算你对。”
乔何听罢心满意足地揉着小奶猫,脸上带着扳回一局的小得意,一旁的柳大几人再也绷不住严肃的神色,眼神中盛满了笑意。
不过随后的日子里,在发现崽崽背着他们偷跑成为了日常后,柳大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心里默默感慨自家孩子‘叛逆期’来的有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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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章水不水!它水!但它甜啊!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