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见柳大一行人突然从医院旁的暗巷里走了出来,杜嶟顾不上自家儿子,赶忙上前跟着柳大进了医院。
医生这边无语地看着挤满了一走廊的人,只能让张瑛组织同学们先行离开,大家犹豫片刻后怕影响医院秩序只能应下。
杜云动作灵活地窜到杜嶟旁边,做出一副他不走我也不走的赖皮样子。医生胆子再大也不敢赶省长,只能默许父子俩留了下来。
等各项加急的检查结果出来后,看来看去也只得出了一个严重失血的结论,至于为什么失血,出血点在哪儿是一个都没查出来。
这结果别说患者了,医生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硬着头皮说完后,却见除了杜云以外,大家都是神色平静,像是早有预料。
何子悯拿起写好的药单递给他,“按上面开药吧。”
医生眉头一皱正要说这不符合规定,话还未脱口忽然间神志恍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应下后就走了出去,柳四收回了看向他的目光。
“门主,小何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杜嶟虽然清楚乔何身体不好,但今天见他一身的鲜血也是看得心惊肉跳,这吐血量根本就是在要人命。
柳大坐在床边守着乔何无心回答,一旁的柳三沉声回道:“原因我们也尚未查明。”
杜嶟眉头一皱,如果不是乔何自身身体的缘故,那就是外力了,普天之下有谁能越过柳大四人伤到乔何,思及此他也不免心神一震。
“您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如果有,不用你提我们也自会去找你。”
一直没做声的柳四开口道:“你带着杜云先回吧,让小何好好休息。”
“行,小何有什么需要您随时联系我。”杜嶟说罢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儿子出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几人低低的呼吸声,柳大四人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波涛翻涌,眼见乔何十八岁生辰将至,他们不能不去想这是否与十八岁生辰有关。
何子悯一身精挑细选的旗袍此刻沾满了血污,她一言不发地俯身趴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乔何,目光没有移开过哪怕一秒。
此时夜幕已临,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
“爹爹。。。”
一声微不可闻的呼唤被雨声遮住了大半,柳大几人赶忙围到床前。
“爹爹在!”
乔何缓缓睁开双眼,声音有些沙哑,“林民死了。”
柳大闻言大惊,厉声道:“怎么可能?!”
那日他亲眼看着乔何给他下了禁制,只要林民身上欠下的恶果一日不了,他就一日不得好死,如今过去不过三月,他怎么可能死。
乔何低咳两声,咳嗽带来的震动仿佛带着五脏六腑都换了位置,即便是他也忍不住眉心一皱,顿了片刻后疼痛才缓和了些。
“我的禁制被破了。”
柳大四人听罢面色瞬间沉了下来,以因果循环为基础的禁制怎么会说破就破,破除禁制的人难不成是存了心与天道背道而驰。
若不是清楚知道乔何作为守桥人,所下的每一个禁制不仅破不了,也不能破,柳大他们也不会放任他去做。
“是谁?!!!”
四人瞳孔充血,转瞬间幻回竖瞳,眸底一片冰冷噬血。
乔何双手撑着床想坐起身,脏腑的阵痛让他呼吸有些不顺,但全身乏力别说坐起来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
何子悯赶忙小心地扶他坐好,见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心中钝痛。
“大爹爹,帮我把张老带过来吧。”
柳二耳边慢慢浮出一层青色的龙鳞,怒声道:“是他破了你的禁制?!”
乔何没有直接回答,轻叹了一声。
“他快死了。”
柳二冷笑一声,“快死了?他现在就可以去死了!忘恩负义的蠢货!”
说罢柳二身形一闪,已不见人影。
乔何心下一急刚要开口就忍不住低咳出声,他顾不上涌上来的血腥味,连忙道:“大爹爹,你快去拦住二爹爹!张老不能死在他手上!”
柳大见乔何真的着了急,赶忙出声应下后散去身形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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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我要气死了,我要气炸了,见过蠢得没见过这么蠢的。
乔小何:我怎么总是在想方设法拦住二爹爹。
何子悯:小何受伤了,伐开森,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