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陆言家的客厅,带着手套啃小龙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经过这次闲谈,陆言把靳卓风的个人情况摸了个清楚,比如他家里父母在国外生活,比如他家的产业现在他哥正在打理,比如他跟他哥关系很好,比如他现在一个人独居,最主要的是比如,他单身。
对,陆言也不知道为什么,靳卓风总是有意无意的十分委婉的提起这个事情。
他一度怀疑靳卓风是不是年纪大了,又找不到合适的伴侣,所以想让他帮忙给介绍个对象。
当靳卓风第四次隐晦的表示自己单身的时候,烧烤外卖到了,陆言连忙开门去拿外卖。
外卖拿回来以后,靳卓风大概也认识到陆言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也就没再执着了,转而换了个话题。
陆言点的外卖里就带了两瓶啤酒,靳卓风呢大概是年纪大了吧,有事没事就爱喝两杯,他点的外卖了带了一整件啤酒。
两人将烧烤摆开,开始吃第二场。
接下来聊的话题更加没有营养,但靳卓风没再往自己身上聊,陆言觉得轻松了不少。
这顿烧烤从下午吃到了晚上,足见吃的有多满足。
等最后一串烤串清扫干净,两人放下筷子,都懒得不想动,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
事实上陆言连话都不想说,就想放空大脑发呆。
靳卓风自个儿念叨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偏头去看陆言。
小朋友抱着一只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正望着电视柜发呆。
白炽灯光从屋顶打下来,照的陆言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透亮,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偏偏他的耳朵是红的,发呆的小朋友看着本来就乖,红红的耳尖显得他更乖了。
靳卓风没忍住,抬手轻轻拈了一下陆言的左耳,陆言一个激灵,立马拍掉他的手,顺便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靳卓风失笑,怎么反应这么大。
陆言脸色有点冷,我有点怕痒。
哦即使被捂住了,但靳卓风还是在盯着他的耳朵看,你的耳朵红了。
陆言闻言,下意识的捏了下自己的耳朵,确实有点热。
他说:因为喝了酒。
靳卓风忽然凑近他,手撑着地,将陆言半圈在怀里,喝点酒耳朵就红,还是小朋友呢。
陆言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点,靳老板,你离我太近了。
小朋友又害羞了。
靳卓风不仅没退开,还又往前凑了凑,也没有很近吧。
陆言感觉有一股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脸侧,很不舒服。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的冷,靳老板,你再离我这么近,我要动手了。
靳卓风轻笑出声,你要对我动手啊
陆言忍不了了,他猛地伸出手,一巴掌冲着靳卓风的面门直直的拍了上去。
他感觉自己的掌心碰到了硬硬的东西,是他老板的鼻梁。
靳卓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陆言的力气太大,他没防备,被推的差点后仰过去。
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嘶嘶抽气。
陆言也顺势直起身子,冒犯了靳老板,但您的行为实在是太油腻了,我忍不了了。
一直以来被誉为清冷男神的靳卓风,感觉油腻两个字就像一支箭,重重地扎在了心口。
油腻?天呐,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人对他说过这个词,要是别人被他这么撩,早就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了,小朋友竟然觉得他油腻?
不对,应该是小朋友掩饰紧张故意这么说的。
靳卓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陆言又说:刚才我跟华姐发消息,说今天我就搬完家了,明天开始去公司上表演课。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靳老板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直到离开靳卓风离开陆言家,站在自己家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这是被下了逐客令?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发疼的鼻梁,觉得陆言真是不知好歹,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拍着脸推开过。
但想到小朋友刚才的样子,发红的耳尖和淡漠的表情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反差萌,他心里那点郁闷又消失不见了,不仅不郁闷了,还忍不住想笑。
小朋友这么容易害羞那到时候怎么跟他表白啊?
真是的,他都替着愁。
第二天,陆言习惯了当群演时早起的生活,不到七点就起了床去公司。
可能是因为他起的比较早,今天没遇上靳卓风。
金河湾住宅区在二环,比他原来的小出租屋方便了不知道多少,坐地铁到公司只需要二十分钟。
所以当他来公司的时候,公司里除了门卫大叔和保洁阿姨,一个人都没有。
易梦华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