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凝汐……你是不是忘了……你从来没有机会爬上过本王的床……成亲半年以来……你我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娘子二字……你还不配……”
毫不容情的话语,字字如刀,句句似剑,割在安若溪的心头,一时之间,倒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是羞,是怒,还是丝丝缕缕的钝痛?
同样的一番话,在乐客居之时,也响起过。不过其时,犹如胜利者姿态的指出淳于焉同沐凝汐“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一事实的那个人,是宇文洵澈而已。
淳于焉永远都记得,当时的他,眼皮竟不由的一跳,犹如被人当面侮辱,恨不得立时找出那个名唤沐凝汐的小女人,然后狠狠的将她压在身子底下……要她名副其实的变成他的妻……
如果面前的女子,能够早一点的成为他的女人……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狂蜂乱蝶……而她是不是也就离不开他了呢?
砰然跳动的心脏,竟是不由的一热,淳于焉射向面前女子的寒眸里,刹那间掠过大片欲望的浮光,邪魅而危险。
“沐凝汐……若是你真的不想嫁给那个宇文洵澈……本王也许可以勉为其难的成全你……”
安若溪的心,不由的一跳,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下意识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只要你今晚好好的取悦本王……使尽浑身解数,把本王伺候的高兴……本王或许可以留你在焉王府里继续做本王的床奴……”
俯首,男人灼热的呼吸似有若无的喷洒在安若溪的耳蜗,邪魅的嗓音,温柔似水,如同情人间最亲昵缠绵的私语,只是,那凉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倾吐而出的内容,却再下流不过。
安若溪只觉一颗心,像是突然之间被人给狠狠打了一拳般,有闷闷的疼痛,渐次的漫延开来,连一呼一吸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炙痛。
整个身子,一时之间像是被人抛进了喷涌而出的火山岩浆般燥热,一时之间却又似被人丢入了冰冻三尺的雪窖里般寒凉刺骨。
望住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张天妒人恨的俊颜,安若溪只觉得又是愤怒,又是可笑。
“淳于焉……你可以再卑鄙无耻下流一点吗?”
层层叠叠的懊恼,如骾在喉,不吐不快,安若溪不由咬着牙,切着齿,恨恨然继续道:“……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我就算是嫁给阿猫阿狗,也不会……求你的……”
狠了狠心,安若溪终于还是不齿将那侮辱性意味十足的“取悦”二字说出口,一双晶亮的眸子,恨不能从里面射出无数的飞箭,然后全部钉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寒眸一厉,淳于焉极力抑制住那因为女人的一句“就算是嫁给阿猫阿狗……”而瞬间升腾的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的冲动,冷冷一笑,开口道:
“那你就等着嫁到越商国做宇文洵澈的第十八房妻妾吧。”
安若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挤逼的堵在胸口,噎的一颗心都生疼。
“淳于焉……你用不着吓唬我……我是皇上亲自下旨指婚于你这个四王爷的王妃……而你居然为了区区万两黄金就要把我给卖了……你以为皇上会任由你胡来,不闻不问吗?就算是要改嫁,也得先有皇上的旨意……”
先前被这淳于焉刺激的思维一片混乱,此刻的安若溪却是脑子里精光一现,自以为找到了整件事的破绽和转机,咬牙道。
面前的男人,因为她不经意的抬出的“皇上”,讳莫如深的寒眸里,瞬时掠过一道残光,充满了危险与狠戾。
“沐凝汐……你未免也太自作聪明了……抑或是你真的就这么看得起你那位皇帝表哥会为你抱打不平?”
冷笑一声,淳于焉凛冽的嗓音,犹带着三分未明的浓烈恨意和丝丝的嘲讽与不屑。
“你大概不知道……淳安国半数以上,铸造兵刃的生铁,都是从越商国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