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孤儿啊……不知道已经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山洞中，柳如曼轻轻摇头。

也许是昏迷了很多天的缘故，大病初愈的柳如曼身体虽然依旧有些虚弱，但精神头却是好了一些，吃了块考熊肉之后，脸色也恢复了不少气色。也许是暖和的火堆和包裹着她曼妙身躯的熊皮的原因，一张绝美的脸庞在火光的衬托下，红扑扑极为动人。

火堆旁的衣架上烘烤着柳如曼的衣物，帮柳如曼晾烤衣物的时候关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在柳如曼那如水般清亮双眼的注视和嘴角那丝玩味的笑容下，关山却是有些紧张。甚至一不小心将其中一件贴身衣物掉在了地上，惹来柳如曼一连串的娇笑和玩笑般的数落，惹得关山大囧。

后来关山问起了九王各家的情况，转移了话题，柳如曼才最终放过了他。不过柳如曼眼底那丝玩味和好奇，却是保留了很长时间，直到两人谈起了废土教派。

也就是这次狄玛市混乱的始作俑者……

“当年夏氏夫妇很厉害么？”关山问起了这个柳如曼一直提起的两个人。

“何止厉害！”柳如曼回忆起来，对这对夫妇评价极高。

“夏佐的父亲叫夏劲东，母亲叫水若清，二人男的帅气沉稳，女的绝美活泼，郎才女貌的般配，可谓是天生一对。而夏劲东的父亲，也正是当年盛极一时的废土教派的领袖，夏何。”这段历史并不是什么隐秘，一般有些身份的人都能知道，例如出身tt的柳如曼。

而像关山这种从小生活在格林城的小子，却难以知道这其中的细节。

“当年夏何凭借觉醒巫师的预言能力，使得废土教派总是能抓住发展的机会，而这个夏劲东就是夏何手底下最有利的执行者。夏劲东为人大气，做事沉稳，头脑极其灵活，懂得变通，口才也是非常了得。当时的废土教派在他的带领下，几乎和除界王城外的七家关系都非常不错。甚至当年凭他一张嘴，让铁山赵和血色佣兵放下了成见，一起加入到了联盟当中。所有见过夏劲东的人都说，此子将来一定能担大任！”柳如曼讲述着当年的种种，也就是和界王城大战之前。

“而且这个夏劲东非常幸运，自己父亲觉醒了巫师，而他也觉醒了武者，实力虽然没有一王影杀那么厉害，但也是九王城中的佼佼者，属于第一线的高手行列。夏劲东曾经击败过雪国现今的第一武者，雪王，奎因！可想而知他的实力。他的武者觉醒技是能从背后进化出六条臂膀，能够像蜘蛛一样的行走，非常厉害！”柳如曼见过这个夏劲东出手，所以知道这些。

“进化出臂膀？就像狄玛市兄弟会的红阳宁那样？”关山插了一句。提起这个武技，不禁让他想起了曾和他交过手红阳宁，当时红阳宁就是柳如曼刚刚所描述的那个样子。只不过红阳宁进化出来两臂，并没有达到六臂。

“废土教派当年有个武者觉醒计划，就是用人为的方式复制某种厉害的武技，让其觉醒和被复制品一样的武技，只不过这个计划很早之前就宣布失败了。红阳宁就是其中的试验品，宰相应该也是。但这个计划据说有很多弊端，是废土教派自己宣布放弃的。”柳如曼想了想道。

“其中的技术应该是还不够成熟，而这个世界又不能很好的提供一些技术和设备的支持。”关山发表了下自己的观点。

柳如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巫师联盟之战为什么会打起来的么？就是你刚刚说的这个原因！”

柳如曼续道：“界王城当年可不是现在这个低调的样子。当年无论是技术界的人才还是觉醒了武者或是巫师的人才，都会被界王城找上门去，强行带走使其加入界王城。当年九王城觉醒的巫师可比现在多多了，也许是世界辐射的慢慢减弱，消退，近些年才很少见有能够觉醒巫师的人了。不过，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巫师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这些人都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抓捕武者和巫师？强行带走各种人才？”关山有些意外的道。不过他却能够理解作为一个霸主的作为。

“也是界王城的这般动作和废土教派起了冲突？”关山也想到了当年那一战背后的原因。

当年废土教派急需各种人才来完成他们的复制计划，然而这些人才无一例外，全部被界王城弄走了。

“没错。”柳如曼点点头，赞赏的看了一眼关山：“废土教派碍于界王城的威势和实力，选择和界王城谈判，让他们放弃这种垄断和非人道的行动。当时废土教派出面谈判的人，就是这个夏劲东。”

说完，柳如曼感兴趣的望向关山，似乎在等着关山接下去。

“结果呢？界王城应该是没同意吧？”而关山也好奇的追问。

但柳如曼却头摇的像拨浪鼓：“夏劲东压根就没有进去界王城，而且在界王城的门口险些被一王影杀杀了！”

“确实霸道了些。”关山附和道。

“你知道么，你说话的样子和语气，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而像一个五六十岁的沧桑老人。”柳如曼闪动着想要看透关山的眼神不客气的道。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关山只是笑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后来就开战了吧？”关山不动声色的继续问。

“嗯，开战了。”没有看出、也不可能看出蹊跷的柳如曼点点头：“当年夏何的野心不比界王城的小，武者计划也是为了让废土教派的实力赶超界王城。只是，夏何和夏劲东还有其他几王，显然都眼中低估了界王城的真实实力！”

关山这一次没有插口，静静的听着九王城这段难以磨灭的历史。

“除了废土教派之外，像雪国，血色佣兵等几王都对界王城的做法有意见。既然有了人牵头，那他们当然下水赌一把。不过这一赌，却是险些将他们的全副身家都输进去！废土教派率先发兵，二万全副武装的荒漠战士从西北出发，由当时西北著名的四部‘风沙荒漠’组成，那时的这四支战部还不是现在的红天野王几人。夏劲东统帅废土教派本部中军，现在的伍集元帅那时候是夏劲东的副手，整整八万大军出动，奔袭界王城。”柳如曼现在谈起当年的壮观场面，仍是被震撼，脸上现出回忆和激动神色。

“而还只是废土教派一家的兵力。那时夏劲东为了击败界王城，不遗余力的四方奔走游说，说服了另外六王。雪国，血色佣兵和铁山赵合兵一处，三家作为一股联合主力军，与tt和王城响马组成的另外一股，加上废土教派本部，超过五十万的人马屯兵法华森林。而通讯等技术支持，是拥有雷达的绝地教派提供。”

“为什么没有古神部落？那时的古神部落应该还没有和废土教派反目吧？”关山问。

古神部落和废土教派反目，是在巫师联盟之战以后的事。以废土教派追杀瞎长老一家开始，到古神部落庇护瞎长老一家。瞎长老就是二王反目的导火索！

“古神部落那时的大族长就是巫马风行，不知道巫马风行是有远见还是如何，当场就拒绝了夏劲东的提议，所以当时那场战争，古神部落就没有参与。这也是后来两家成为世仇的一个引线吧。”柳如曼推测道。

当时大族长巫马风行如何推想已是无从考究，除非亲自问他本人。所以，原本的七家联军最后变成了六家，但实力仍不可小觑。

“当时夏何被推选成联军总指挥官，亲自坐镇安息之港以南五百里外的‘剑指山’上，也就是之前绝地教派的总部所在。剑指山剑指北方界王城，这个寓意也非常不错。当时，夏劲东凭借过人的才能，成为了六王联军的统帅，亲自统领大军，他的妻子水若清就是他的副将。夫妻二人联合起来，号称‘天下无双’，而联军也在他夫妻的指挥下，一路凯歌，直逼环山，直到法华森林才停下。”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是他这第一次的停军修整，却让他饮恨终身，夫妻二人埋骨法华森林！”柳如曼脸上不禁现出惋惜之色。

“后面的情节你大概听很多人说过了，就是地震带着五百护卫，偷袭法华森林，发动了一场旷世大地震，将五十万联军埋葬，而地震的这个名号，也是那时候人们赋予他的。当然，还有很多像什么‘杀人王’，‘灭世者’的称号流传过一阵。另一边一王影杀带着另一波人从安息之港潜出，偷袭了剑指山联军总部驻地！那一战也是一王影杀的成名之战，突袭毁掉了绝地教派总部，逼得夏何认错退兵，一场大战也至此结束。”

“不过从那之后，界王城也不再抓捕各地人才，算得上是联军带给他们的一种警告吧。而废土教派也龟缩进西北戈壁滩大漠再也没有出来过。夏劲东两夫妇的死去，给夏何造成了非常严重的打击，从那时候起他就一病不起，好了之后就离不开了轮椅。”对于以前的过往，柳如曼只是平静的讲述，这段历史谁对谁错、谁胜谁负已然讲不清。

那一战界王城肯定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而各家也是损失惨重，废土教派的损失则更大，兵力的折损，夏何的瘫痪，还有就是那个未成年的夏佐，失去双亲成为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