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殷无极也有这般无赖又无耻的时日,活得久了,什么都见得到。
谢景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殷无极却当他是默认,唇边噙着一丝笑意,看上去心情愉悦。
风凉夜看了又看,只觉有些怪异,道:“无涯子道友可是行走不便?”
殷无极坦然道:“是有些不便。”
谢景行却是把他引出阵后,毫不犹豫地把他缠在自己手上爪子扯下来,无情道:“又不是三岁小儿,有何不便,自己走。”
殷无极才得了些许甜头就惨遭拒绝,也不生气,只是目光追着他的背影,舔舐了一下唇瓣。
陆机是个善于言辞之人,对帝尊的心思心领神会,很快便与儒门弟子称兄道弟了起来。
他文韬武略皆精通,偏生用语诙谐,又是个书生,登时营造出一种相逢恨晚之态,不用片刻就与风凉夜相谈甚欢。
谢景行侧头看了一眼殷无极,见他侧脸俊美无俦,轮廓深邃朗然。他若是温文尔雅起来,倒是不辜负这幅清正的皮相。
从模样上看,是个无懈可击的君子。与他当年颇为相似。
简直是圣人当年最理想的徒弟模样。
可惜这只是一层皮相,假的不能再假。
殷无极摸了一把侧脸,笑意吟吟:“我脸上有东西?”
谢景行收回目光,平视前方,淡淡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殷无极:“听说你有难,还是叶轻舟闹出来的。”他啧了一声,显然颇多不屑,“那小子混迹江湖,好勇、鲁莽、不知轻重,剑术是不错,却是个行走的麻烦。”
谢景行道:“也不尽然,是我藏了太多东西,怨不得旁人。”说到这时,他微微一笑,颇多自嘲意味。
他曾经纵横天下,天下之人无不敬畏,如今却必须避开锋芒,连手下败将也必须一一躲着,才能偷的几时光阴。
何等嘲讽,何等苦涩。
殷无极道:“你若在我身边,自然是什么也不用发愁。”
只要谢景行肯开口,灵宝灵药,龙肝凤髓,甚至是星星月亮,帝尊都会想方设法的搞来,哄他一笑。
可是他不肯,留在儒宗,已经说明了他的志向。
殷无极神色有一瞬间的阴沉晦暗,继而从容自若地笑道:“有人来了,需要我出手吗?”
灵树之下是一处开阔的地带,方才斗法的灵气招来了他人,显然是趁着他们斗法结束,以为会两败俱伤,可以通吃。
谢景行看向前方,挡路的却是数个宗门。他们像是联合了一般,虽然无明显交流,却十分默契地将他们团团围住。
有人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听闻你们之中有一名圣人弟子,若想活命,劝你们将他交出来——”
“否则,休怪我等手下不留情!”
该来的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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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困。终于补了一张。
帝尊表示:刷小怪,我可以!我能行!
殷无极在师尊面前笑意盈盈,温言细语牵手手。
然后一转脸,毛骨悚然地笑:谁敢动他一根头发,我摘了他全家脑袋。
画十字,默哀。
新手村屠村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