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高全有哆哆嗦嗦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况且从赌坊抓回来的人,肯定有不对。
小人小人今日就在家中照顾病重的老母亲掌柜的是知道的小人向掌柜的告了假。高全有说道。
哼,那你为何在赌坊?徐之齐冷哼一声。
小人路过一时心痒,就去玩了两把没想到就被官大爷带出来了
徐之齐一拍桌子,满口谎话!来人!上夹棍!
高全有一慌,大人!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啊大人!
两个衙役走上前来,抓住高全有按在地上就上了夹棍。
高全有惨叫着,这样的夹棍一般是用来审理重案的,徐之齐都直接用上了,可见这件事情有多严重。这夹棍是用麻绳串住棍子,用棍子夹住人的双脚,然后衙役在一旁拉紧绳子,这棍子就将人的骨头越夹越紧。而且这夹棍上在脚腕,是人脚骨最脆弱的地方,根本受不了这样的痛楚。
更何况像高全有这样的沉迷赌博看上去萎靡不堪的人。
高全有叫了几声,衙役还没来得及加大力度,高全有就说:我说!我说!
我我本来今天我娘前几天就病了,我是准备给我娘找大夫的。可是客栈的工钱还没发,我前些日子,被巷子里的狗娃带着,去那个赌坊转了一圈,我就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总想着能把输掉的全部赢回来的,然后给我娘找大夫、买房子、买好吃的高全有似乎怕了,说话颠三倒四的,半天说不到重点,徐之齐看了一眼钟离琛铁青的脸,说重点!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是是是高全有点头如捣蒜。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结果有人找到我说让我帮他们带个路让我去看看天字房四楼住的那个女人看看她什么时候在房间。
谁让你去看的?去看干什么?徐之齐知道来了重点,紧张的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是狗娃带一个一个男人来问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把这个夫人的行踪告诉他,他知道我在平水客栈,我我欠了赌坊钱这笔钱刚好可以帮我还债我就我就答应了。
去把狗娃带来!徐之齐立刻说道。
说!狗娃跪在地上,一脸的慌乱。
大人,你让我说什么?狗娃仰起头问道。
谁让你去找高全有的?那个人是谁?徐之齐问道。
大人?你说的是什么?狗娃我从来就在那北街巷晃悠,见的人多了去了,这个高全有,也是我把他介绍到赌坊的,但是大人,这种事情,若不是高全有自己管不住,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不是?狗娃连忙撇清自己。
我说,是谁让你去打探那位夫人的行踪?徐之齐按捺住自己的怒意问道。
哪位夫人?狗娃无辜地说道。
高全有转过头去看着狗娃,不是你带着那位三先生来的?
狗娃嗤笑一声,高全有,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三先生?什么我啊你的?
高全有又惊又怕,大人!狗娃撒谎,真的是他!是他带着那位三先生来找我,说让我留意那位夫人的行踪的!
你胡说!高全有!你欠了赌债不还就把我拉下水是吧!大人明鉴!我狗娃从不做这种事情!我啊!
狗娃还在争辩,却在下一秒就惨叫这倒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手臂。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钟离琛。
就在刚才,钟离琛突然抽出身旁衙役的佩剑,二话不说,直接砍断了狗娃的手臂,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狗娃痛到在地上抽搐,顿时在地上积成了一个小血泊。
大大胆,公堂之上一个衙役回过神来,想起还有大人在这里,这人居然直接动了兵器,连忙呵斥道。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之齐一声巨大的闭嘴!拦住。
徐之齐朝钟离琛行礼,钟先生,不好意思,属徐某驭下不严。
钟离琛摆摆手。堂下的人都惊呆了,能够让知府大人赔礼道歉,而且还这样恭敬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钟离琛踏过血泊,走到狗娃面前,踩住他的另一只手,然后掐住他的脖子把狗娃拎起来。
我告诉你,你最好说实话,老子没有耐心。
徐之齐看着钟离琛老子都用上了,不禁苦笑,这个京城传说中是个儒将的王爷,被逼成什么样了?
眼看着狗娃脸都红了,马上就要窒息,钟离琛冷哼一声,将人丢在地上,厉声说道:说!
狗娃在地上喘着粗气,一边咳嗽一边瞪着钟离琛,钟离琛冷笑一声,眼珠子也不想要了?
狗娃愣了愣,低下头去,却还是不说。
钟离琛再次转向高全有,这人是个孤儿?
高全有摇头,钟离琛点点头,抽出手帕擦了擦手,轻轻地说道:把他的家人、邻居、有过交道的人,全部抓起来,老子数一声,砍一个。
徐之齐吓了一跳,钟钟先生他是个文官,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事情,动不动就砍来杀去的,他这心脏受不了啊而且他好歹作为渭阳的父母官,这样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嗯?钟离琛转过头,淡淡地瞥了徐之齐一眼,徐之齐眼睛一闭,还不快去!
一个王妃有多重要,绝对不是狗娃能够想象的。徐之齐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钟离琛依然会这样做,况且不得不说,这是现在最可行的办法。
狗娃多半和那个让他做事的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才会这样拼了命替这些人遮掩。他是觉得自己是这些人的一份子,是有某种江湖义气的,所以不说。钟离琛已经砍了他一条手臂,这人还是不说,如果再继续砍这人一条手臂,怕是反而会激起这人的逆反心理,觉得反正不过就是一条人命,我死了,但是护住了我的兄弟!
而钟离琛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要得到的消息,一定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