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闹了一阵子,毕竟还在发烧,体力不支,我想喝水。安歌说道。
是,娘子。钟离琛似乎角色扮演上瘾,一直笑着说道。
陈家你准备怎么办?这才是安歌关心的问题。就算陈益青这样做,但是按照古代的例律,这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而安歌觉得,这件事情就是陈益青一个人的主意,如若牵连他人,她也觉得奇怪。
按律该怎样就怎样。你有什么想法吗?钟离琛不解地看向安歌。
我就是觉得,不会牵连到陈家其他人吧?安歌看着钟离琛说道。
钟离琛摸了摸安歌的头,你是觉得不好?
安歌有点踌躇,我就觉得吧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家人她觉得钟离琛可能不太能理解自己的思维,但是不说出来,她也总觉得于自己有愧。虽说陈益青罪有应得,按照这个时代的法律该怎样便怎样便是,无非是一个轻重问题,但是针对陈家的其他人,尤其是陈家的那些丫鬟小厮,陈家被诛九族,这些家生子也是一个都跑不掉的,都要跟着陪葬。
这样的处罚,她着实觉得太过。
安安我不太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大夏有大夏的律法,这是不能更改的。律例是判案的根本,若是这次改变了,那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动,到那个时候,律例还是律例吗?钟离琛难得严肃。
安歌点头,她也知道,但是这个律例,本来就是贵族的特权不是吗?若是这次被绑架的是个普通姑娘,那可能真的就会如陈益青的算盘那样,乖乖以身相许,或者根本就在那个寨子里被奸污致死。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些罪名,也就不可能有抄家之罪。就算后面发现了陈益青的罪行,可能也就是马马虎虎过去了,谁会和陈家为难呢,毕竟绑架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丫头,生死由人不由己。
我就是说说,算了也没什么。你去见过陈益青了?安歌问道。
没有,我就只去见了那个通判,陈益青还不足以我去见他。钟离琛说道。
安歌枕着枕头笑了出来,哦对了,你跑出来的时候有伤着吗?看起来好像还行?安歌随口说了一句。
结果就仿佛点燃了醋坛子。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为夫当时抱着你跑的时候有多担心你知道吗,一直生怕碎石头砸住你,结果你倒好,一醒来,关心了一杆子不相干的人,结果现在就轻飘飘一句看起来还行?钟离琛充满了委屈。
安歌失笑,这人怎么,突然间就这样怨妇了。
我这包可是被你撞得,你没说忏悔一下抱着我哭一哭,还反倒怪起我来了?倒打一耙什么的,安歌可是不怕的。
钟离琛果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安歌,你还要喝水吗?
安歌直接笑倒在床上,却不料压住了手,突然就一阵剧痛袭来,安歌忍不住叫起来了,把钟离琛吓了一跳。
怎么了安安?钟离琛紧张地问道。
安歌卷起袖子,看到果然小臂外侧一片乌青,安歌看向钟离琛,满心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她没有伤到手啊?
钟离琛看看安歌,摸摸鼻子,我抱你回来的时候,太急了就
撞了门?安歌接到。
不不不撞了那个茶几钟离琛连忙澄清。
结果你没事,我伤了。安歌面上冷飕飕地微笑道。
钟离琛摸摸鼻子,我啊安安对不起嘛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安歌看着这个人撒娇卖萌装可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出去出去出去,你别进来了,胸口疼!
钟离琛立马抱着安歌,安安不要嘛你还发烧呢,就让为夫日夜服侍娘子,来证明我的诚心。
安歌冷笑,呵,别,小女子并不顽强,扛不住王爷这般厚爱。
钟离琛笑着刮了刮安歌鼻子,好了,你还想吃什么?多吃点补一补。我已经派人去配药膏了,敷两天就好了,不会留下印子的。安安你别生气了,我是真的不小心
安歌看着钟离琛这样就像一只咬坏了家具摇着尾巴求原谅的哈士奇,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的。
她无奈地扶额,水水水。
钟离琛终于磨到了安歌同意,笑着去给安歌倒水。多喝水,我不和你闹了,你嗓子疼,别说话了。
安歌狠狠飞了钟离琛一个眼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还不都是你害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安歌问道。
等你好了吧,等个一周,差不多你好了,这边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钟离琛说道。
我已经将这边的事情上报京城,父皇应该也快知道了。这件事情确实太大,估计这周遭,会有大风浪了。
那安歌斟酌着,想着怎么说。
你直接说便是,跟我还吞吞吐吐?钟离琛给安歌整理了一下靠枕,宠溺地说道。
你有说三关帮背后有人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是从来枪打出头鸟的事情太多,他们如今还不再京城,在他人的地界上,若是钟离琛直接上报,那背后之人得到了消息,要在这半路上对他们下手,简直不要太容易。毕竟这渭阳周边肯定都是那人的势力范围,否则他不会选择三关帮来做这些交易。
钟离琛摸摸安歌的头顶,你啊,就别考虑这些问题了,我自然不会那么鲁莽。只是将这三关帮报了上去,至于父皇要怎么想,会派谁来怎么处理。我们自然是不能左右的。如今这般模样,我已经做到了最好,剩下的,观望便是了。钟离琛语气淡然地说道。
在不知道谁是背后受益者之前,他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他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这般鲁莽。这些年的沙场磨砺,到底还是让他学会了太多。既要守卫边疆,又不能让进城的那几位心生忌讳,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