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麻,见阿萝搀扶往前走去,目光微闪,忽然拔下髻上的发簪对准自的脖颈。
“夫人!”阿萝明显被吓了,“您,您这是做什么!快放下!”
抬手想去夺簪子,可近一步,徐氏的簪子就往脖子更进一寸,霎时,鲜血迸发。
“带我去找们,不然——”徐氏浑身都在发抖,无论是逐渐竭的身体还是伤口的疼痛都让眼冒金星,痛苦难忍,恨不得当场倒下,可不能倒更不敢倒,要是倒了……“我要是了,你拿什么跟你的主子交待!”
这句话彻底抓住了阿萝的命脉。
即使云夫人刚怒气冲冲却始终心系这位夫人的身子,若是这位夫人真的出,那……自倒是无所谓,偏偏还有一双弟妹。阿萝咬咬牙,底还是服了软,“,奴婢带您去,您快把簪子收起来。”
见妇人眼中满是不信,又是一声苦笑,“您放心吧,奴婢还有一双弟妹,不敢让您出。”
徐氏闻言算是松了口气。
任由阿萝替包扎了伤口,手却一直紧握簪子,整个人一直戒备……出去倒是不难,阿萝是王府的熟面孔,那些侍从先前离得远没听阮云舒的吩咐,是被人叮嘱生照看,不准那位夫人出。
今见阿萝扶那位夫人出来,侍从对视一眼,上前询问,“阿萝姑娘,这是?”
阿萝笑道:“这位夫人衣裳脏了,我带去外头买几身。”见他们颌首要跟上,又见身旁那位夫人袖子里一直对准自手腕的金簪,忙道:“了,就在旁边,没几步路,你们就在这待吧。”
“这……”
那些侍从有些不大肯,但见阿萝态度坚决,想今凉州城门皆关,不会有什么贼人,便又拱手退下了。
察觉身旁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妇人,阿萝悄悄松了一口气,继续扶徐氏下楼。倒是不担心,即使带这位夫人去地牢无,那里守卫森严,又有云夫人在,要把人送,就彻底解脱了。
……
而此时的凉州官道上,有一伙人,他们皆是商人打扮,正是昨夜偷偷溜进城的阮庭之等人,阮庭之至甘州就和徐之恒他们分开了,徐之恒他们去调任黑甲军,而他领其余亲卫至凉州先找寻霍青行和阮妤的踪迹。
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虽然找了霍青行留在这里的人,但昨日进城之时,晋王的亲信大将晁建先是闭城驱人,后来更是分了几路,路上留下的印记根无法让他们找妹妹他们的踪迹。
“将军,我们找不小姐和霍大人的踪迹,还有……那位阮夫人不见了。”
阮庭之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徐氏是被他们带进来的,原要硬闯,可晋王是什么人?他麾下那些人又是什么人?连要挟天子的都做得出,又岂会把一个女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派几人去找下这位阮夫人的踪迹。”毕竟人是他们带进来的,要真出什么,他们不交代。
“其余人跟我继续去查。”
他手里握一张地图,是霍青行的人,程远昨夜交给他们的。
这阵子程远躲进晋王府中谋了差,探查一些地方可能会关押阿妤和霍哑巴,是地方太多,他们已找了几处,还有十多处还没查。
阮庭之吩咐完就想离开,却被下属握住胳膊。
“将军。”下属声音紧绷,握他的手有些用,“您看那。”
阮庭之转头看去,便见徐氏被一个侍女扶坐上一辆马车,风扬起宽大的袖子,他看徐氏手中紧握一支金簪。
“是徐夫人,我去救!”
下属刚迈出一步就被阮庭之拦住了,“慢。”
“将军?”
阮庭之目光凝重看那辆离去的马车,沉声解释,“徐夫人不是被挟持。”那支金簪对准的不是别人,而是自,“是在以自的命要挟那个侍女。”
“什么?”下属愣住了。
阮庭之却想什么,立刻变了脸,“走,跟上那辆马车!”
暗无天日的地牢,即使两旁点油灯,光线还是昏暗的。
阮云舒宽大的衣摆拖曳在地上,今日仍是一身白色深衣,衣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响。知道自今日不该来,现在情绪那么糟糕,根无法用最的面貌面对阮妤。
可实在等不了了。
迫不及待想看阮妤今的惨状,有看越惨,这空洞的心能得满足。
“夫人,就是这了。”领路的侍从在一间牢房前停下。
阮云舒便看了阮妤。
不算特别整洁的牢房里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地上满是昨日特地让人吩咐送进去的鼠,今都了,而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此时端坐在椅子上,一身裹挟风霜的紫衣,不复从前的清艳,略带苍白的脸颊在那昏暗灯火的注视下更显眼下的青黑,是一夜没休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