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看着这两人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偏来人还很不自觉,努达海一看到乾隆就喊开了:“皇上,救命啊,皇上!”
“你都敢做刺客了,还要朕救你的命?”乾隆脸色发黑地大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在太和殿参宴,跑到西三所做什么?给朕好好解释,解释不好朕要你的脑袋!”
努达海被乾隆吓了一跳,赶紧说道:“皇上,奴才是担心新月格格,新月格格被人下了毒!”
“什么?下毒?这是怎么回事?”太后疑惑地问道,“谁下的毒?”
景澜瞄了一眼富察皇后发白的脸色,冷笑一声挑了挑眉道:“呵!这可真是稀奇了,新月格格若真是被人下了毒,西三所的宫女嬷嬷们不知道,太医院的当值太医不知道,努达海将军在太和殿就知了?”景澜原本想看戏的,只是努达海这话一出她就知道不能置身事外了,好歹皇后是因为她的报信才会采取措施的,不过即便爆出来又怎样,乾隆难道会不信皇后贵妃的话而去相信两个准备私奔的人。
“是奴才到西三所后,新月格格跟奴才讲的,就是西三所的人下的毒,她们自己肯定不会说。”努达海挣扎着说道。
“新月格格有没有中毒这个得等太医来了说了算,所以,你为什么会到后宫?”景澜冷声说道。
“娴贵妃说的是,朕已经着人去叫太医和西三所的丫鬟嬷嬷,有什么情况到时一问便知。”乾隆也跟着说道。
“努达海将军!你擅闯后宫,挟持格格,该当何罪!”富察皇后反应过来立刻喝道,她不怕有人知道这事是她示意的,左右还有娴贵妃作证,只要是为了皇族颜面,皇帝不会为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格格就怎么样,虽说找不到那个小太监证据不充分,不过这世上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讲证据的,一个皇后加一个贵妃的身份足以证实。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请听新月说。”新月跪在地上,突然哭嚎着,仰着脑袋,白皙的脸上挂着两条眼泪,凄凄戚戚地说,“新月自从到了这宫里后,一直都很不开心,没有人来安慰新月,没有人来搭理新月,新月曾想追随阿玛和额娘而去,离开这个没有人情的人世间。是努达海!”说着还深情地偏过头去看着努达海,与他对望,仿佛从努达海那黑黝黝的满是泥土的脸上得到了勇气,继续说道,“是努达海的情在鼓励我,让我能够在这个冷冰冰的宫里活下去,是努达海的爱让新月觉得这人世间还有希望!所以,请皇上,太后,还有各位娘娘,放过努达海将军吧,也放过新月吧,就当新月是一只小猫小狗,走了就算了!”
“噢!月牙儿,不要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你是那么美好,怎么会是小猫小狗呢,你是天上的月亮啊!”努达海看着新月神色痛苦地喊道,边往新月身边挪去。
景澜震惊了,你还心都碎了!本宫三观都碎了好嘛!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呀!乾清宫啊!摔!再看其他人也是一副眼睛脱眶的震裂表情,每当她们觉得这个新月格格已经很出格的时候她总能吓脱别人眼眶地说出更出格的话,景澜在心里翻了一个系列的白眼,差点翻不回来。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什么没有人情的宫里,冷冰冰的世界,努达海一个外男乱闯宫闱,你还要为他开脱,还要放过你放过他,小猫小狗,这什么意思?简直放肆!”太后也是气到说话都颠三倒四,不知所云了。
“太后娘娘,这大约也不是什么开脱,看这情形,这两人怕不是想要私奔吧?”淑妃收回自己震惊的下巴,撇了撇帕子说道,心里却想,呵,这两人的奔放你们这些古人简直望其项背呢,分分钟让人抛妻弃子,私奔千里追汉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啦。
“私奔”二字一出这可比刚刚的“情啊爱啊小猫小狗的”还要令人震惊。
好吧,其实也还好,只是大家都在心里意会没敢直说罢了,怕火上浇油。
果然,“嘭”乾隆一听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努达海,新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奔!”
“不!”新月尖叫了一声,看着淑妃凄厉地说道,“新月没有,娘娘您是这么善良高贵,您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新月与努达海将军呢?新月和努达海将军的真情天地可鉴!是清清白白的!”新月瞪大眼睛似乎被侮辱了。
淑妃被她噎了一下,差点爆粗口了,你一个格格跟一个有妇之夫天地可鉴你也说得出口,还清清白白,不怕被雷劈啊!
景澜朝淑妃挑了挑眉,善良高贵哦!淑妃转头不看,气!
景澜复而看着新月冷声说道:“新月格格,你的意思是努达海强行把你从西三所带出来的是吗?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审了。”景澜转身看着乾隆蹙着眉说道,“皇上,努达海擅闯內宫,您该怎么治罪就治罪。至于新月格格,既是后宫之人,那就交由皇后处置吧。这大年初一大晚上的,前面的宴也不知散了没,闹的这叫什么事,传出去不是损坏皇家颜面么!”
乾隆也不想新年第一天没个好兆头,更不想这事传到前面宗室大臣的耳朵里,这两的事用脚趾头就能想到怎么回事,只是新月又不是他闺女,他也懒得理,来年直接把她嫁得远远的得了,蒙古那边多的是有联姻的,刚想开口,没想到有人速度更快。
努达海一听要把新月交给皇后马上喊道:“皇上,不行,就是皇后娘娘下的毒,要是把新月格格交给皇后她肯定活不下去的!”
“放肆,竟敢陷害皇后娘娘!”嘉妃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厉声喝道。
“这事空穴未必来风,努达海将军既然这么说肯定有理由的,皇上不是找了太医么,让太医瞧瞧就知道了。”高氏抚着自己平坦的肚子说道。
景澜闻言微皱了一下眉头看了富察皇后一眼马上又放开了,起身对着乾隆和太后屈了屈膝,看着乾隆说道:“皇上,太后娘娘,这夜也深了,妾身久不回去,怕清儿闹着要找妾身了,妾身先告退了。”
乾隆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景澜自来不喜欢新月的做派,再说一个异性王府格格罢了,这么多人在场本就没必要,于是点了点头道:“叫宫女多点几个灯笼,亮些好走路。”
景澜朝乾隆淡笑着点了点头柔声应了“:是。”
后面纯妃也跟着笑说:“皇上,太后娘娘,妾身身子也有些乏了,况且三阿哥也怕是要找妾身了,妾身便跟着娴贵妃回去了,也给娴姐姐搭个伴。”
“也是,到底是双身子的人,多注意一些是好的。”太后点点头说道,“皇上,哀家也乏了,先回去了。”到这里其实也差不多了,皇后即便有示意都是为了皇家颜面,她不喜欢皇后也不会在这时候扯皇家后腿。
乾隆点头说道:“皇额娘回去好生休息休息,今天确实受累了。”
“皇上,皇后娘娘,妾身身子也有些乏了······”怀着孕的庆贵人禀告。“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四阿哥也许闹着要找妾身······”嘉妃在皇后的眼色下也说道。
“皇上,妾身·····”“太后娘娘,妾身······”
一瞬间整个乾清宫走得只剩下乾隆,皇后,以及坚持留下来看戏的淑妃,哦,还有高氏。
高氏其实也累了想走,只是现在她更想把皇后拉下水,皇后若是真的下了手,一传出去百官肯定震怒,对功臣之后下手还能配为国母么?想到这个场面高氏就只想留下来,要不是去太医院叫人的是皇上亲自派去的吴书来,她都想让她买通的太医过来了。
吴书来适时地回来禀告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高贵妃娘娘,淑妃娘娘,太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只是西三所的宫女嬷嬷有些问题。”
“传,进来给新月格格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乾隆说道,“西三所有什么问题?”
太医进来先对上面的人行了礼然后给新月把脉。
吴书来继续禀告道:“西三所里新月格格房里的宫女嬷嬷奴才着人去时都还昏迷着,只新月格格的贴身宫女云娃还在,奴才便让人带过来了。”
“昏迷?怎么回事?”皇后问道。
“据太医说是被人下了药。”
皇后说道:“这可稀奇了,这边有人说本宫着宫女嬷嬷给新月格格下药,那边昏迷的却是宫女嬷嬷,呵!”
那边太医也诊治好了,上前回到:“启禀皇上,新月格格只是脾胃不适,并未中毒。”
“怎么可能?”高氏不相信,她留到现在就是想抓皇后的把柄。她不信有人更加不相信。
“不可能,新月格格刚刚······”努达海大声叫到,不过说道后面也说不出来,总不能说刚刚去出恭了吧。
富察皇后说道:“怎么不可能,新月格格自进宫来脾胃就弱,她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可是······”高氏还想说。
“够了!”乾隆却没什么耐心,大手一挥道:“努达海私闯后宫,论罪当诛,但念其救端亲王遗孤有功,故收回其职位待遇,责其在家静思己过,无召不得外出。至于新月,即日搬出西三所,迁到漱芳斋小佛堂为其父母念经祈福,同样无召不得外出。”说完起身就走,也不顾努达海的大喊大闹,乾清宫的太监一看皇上不理了,马上按住努达海拿着帕子堵住嘴,吵到皇上不耐烦他们也得受罪。
乾隆一起身,富察皇后和高贵妃淑妃也跟在后面起身走。
这边新月一看,努达海这一去是要永别啊,顿时眼泪如水般迸发出来,整个人都充满了力量,“嘭”地一声就想往努达海身边窜,可是正当此时努达海正被按在地上摩擦着,新月一下子窜过头了,撞在了高氏身上,高氏又撞上了淑妃,一下子闹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