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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景澜抱着七阿哥在椅子上坐下来,边喂七阿哥吃东西边说:“清儿,等小新回来,你两去查一下这院子现在什么情况。”

“是,额娘。”清儿虽不理解这院子的情况很明显为什么要查,还是点头应好,额娘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米糊吃得差不多了,小新也带着太医过来,景澜猛一看年轻的易太医有些惊讶,怎么来个这么年轻的太医,毕竟这会儿的人都信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殊不知易太医对娴贵妃出现在这里也感到很意外,不过想想也许跟自己一样是被排挤进来坐镇的,毕竟娴贵妃虽然身居高位却无子,不像纯贵妃,有三孩子呢,总不好叫她来。这么一想心里倒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情,不过少说少做少表示是他们太医奉行的宗旨,易太医也没敢问什么话,直接给七阿哥把脉开了药方后又回自己的房里了。

等清儿和小新回来回来禀告说大宫女喜风和七阿哥的乳娘因为接触七阿哥太多也感染了,这会儿躺在床上发烧起不来,景澜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于是景澜自己带着七阿哥,要时不时地给七阿哥喂水,那边让清儿带着小新按照太医的叮嘱给院里的物件和人进行消毒。

皇宫里没有压制的消息传得很快,自景澜带着清儿进来后,外面各个人反应都不同。

其中以富察皇后最是复杂,她既害怕景澜会在里面动什么手脚又觉得景澜没必要大费周章的进里面动手脚,毕竟七阿哥的身子她自己也清楚,实在太弱,她自己都不敢抱希望了,只能每日祈求上天出现奇迹。

太后在慈宁宫也得到了消息,皱了皱眉头,她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乌拉那拉氏进去做什么,不过也觉得没甚关系,倒是得知皇上还在守着,便让人去请皇上回乾清宫休息,万民之主,龙体为重。乾隆没出过痘,孙子没了可以再生,儿子没了她也完了。

消息传到和亲王府,吴扎库氏不解:“娴贵妃为何要进去?还带着清儿?”她倒不是担心清儿,清儿小时候种过痘的,还是她亲自陪着的。

来报消息的和亲王大儿子永璧也说道:“儿子也不知道,这七阿哥又不是娴贵妃娘娘亲生儿子,皇后娘娘也没进去呢。”说是皇后娘娘晕过去几次了,身子不适没法进去,永璧却是不信的,为母则刚,就想他额娘,他们哥几个生病都是额娘日以继夜的照顾的。

和亲王摊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想了会儿,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清儿十四了。”

吴扎库氏疑惑地说:“是啊,清儿都十四岁了,可以······啊!”她突然反应过来,虽然皇家女没那么早嫁,但是可以开始相看了,她震惊地看向和亲王。

和亲王点了点头,最近几个月皇兄话里话外已经有点到清儿的婚事的。

“娘娘她·····真是······真是······菩萨心肠!”吴扎库氏顿了好久才找出了“菩萨心肠”这个词。

倒是把和亲王逗笑了,后又悠悠地叹了口气:“我们欠娘娘多了。”

“阿妈,额娘,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永璧满脸不解。

和亲王跳起来拍了下永璧的脑袋:“这不是你操心的,去看你弟弟们去,本王进宫去瞧瞧,福晋不用等爷吃饭。”

“阿玛这会儿进宫去蹭饭?”永璧惊奇地问,怕不要被皇伯父打死的节奏吧。

和亲王摆摆手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娴贵妃为了清儿都能这么做了,他别的没法帮,好歹能帮娴贵妃在皇兄和皇额娘那刷刷好感度。

和亲王到了乾清宫,这会儿乾隆也在太后的劝导下回乾清宫处理政务了,只让人及时传消息过来。

“皇兄圣安,七阿哥怎么样了?”和亲王行了礼问道。

乾隆叹道:“还没有消息传出来,娴贵妃进去照顾了。”

和亲王安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贵妃娘娘会好好照顾七阿哥的。”

乾隆点了点头说:“清儿也进去了,不过清儿种过痘了,又有娴贵妃看着,你也不用担心,清儿是个好的,看中手足亲情,你们教的好。”

和亲王嘻笑道:“皇兄和贵妃娘娘一向疼爱清儿如亲女,若有危险哪里会让清儿去,臣弟倒是真不担心。幸而清儿自幼承教皇兄和贵妃娘娘膝下,方能如此贤淑大义,哪里臣弟教的,若真叫臣弟和吴扎库氏教······嘿嘿······”

乾隆这也想起自己这个弟弟混不吝的性子和吴扎库氏大大咧咧的豪气,甚是同意他的话:“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和亲王这乾清宫耍浑了一会儿,坑了乾隆几个贵重瓷器,便被乾隆赶到慈宁宫看太后去了,和亲王自幼养在太后膝下,跟太后感情还不错。

外面如何也没影响道院里的人,自景澜进来后,院里的人倒像有了主心骨了。景澜让易太医配些预防的药熬给里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喝,来的第一天晚上景澜趁这夜晚把食用水缸里的水换了灵泉水,又嘱咐了个人身上的衣服用的碗筷分到位,掩好口鼻,屋里的配件必须每天用热水烫,幸而在院里的人也不用做其他的事情,于是每天都在烧水,烫东西,烧水,烫东西,然后裹紧全身去给喜风和奶娘送药喂药。

至于已经感染的喜风和乳娘,喝药的水倒是能用缸里的灵泉水,可其他的景澜也没什么办法,又不能跟七阿哥一样时时都给灵泉水喝,不过景澜想起前世有看过关于伊丽莎白也是二十多岁得的痘症,后来是通过加热排汗拼命把毒发出来的才好的,景澜不知道有没有用,跟易太医商量了一下,觉得也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这样吧。

结果第四天的时候喜风熬过来了,出逗了,可惜乳娘却在第五天熬不过去了,尸体还放在原来的屋里,这院里如今是许进不许出的。院里又新增了两个感染的,也被一人一个空房间里关进去了,可七阿哥却还没有出痘,急死了院里院外的人了。外面乾隆和富察皇后很心急,尤其是得知已经乳娘发不出来熬死了,富察皇后又晕死过去。

“娘娘,七阿哥还没出痘,怎么办?”青衣皱着眉头问道,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

景澜看着床上被被子围住脸色通红的七阿哥,叹了口气说道:“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景澜不甘心,即使她进来是抱有目的,可这几天看乖乖小小个的七阿哥,到底也不忍心。

“娘娘。”青衣也是一样的感觉。

“清儿和小新呢?”

“清儿格格在休息,小新在守着呢。”

“嗯,娘娘您今天也看了一天了,去歇一歇吧,奴婢看着就行。”

景澜确实有些累了,于是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情就叫易太医。”

“奴婢知晓了。”青衣回到。

景澜进了旁边的屋子后就进了空间,看着青山明水的空间,已经好久没有进空间了,突然觉得有一丝陌生,景澜无奈笑了笑,脱了衣服在下游处泡了会儿,消了身体几日的疲劳,更累的其实是心里,利用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孩子,即使理由再冠冕堂皇,景澜都觉得累,最无奈的是眼看着自己快要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却无法停止,若是七阿哥能活下来也行她心里的歉疚会少一点吧。

“娘娘,娘娘!”半夜,青衣叫着进景澜的房里,语气带着庆幸,“七阿哥出痘了!出痘了!”

景澜听到赶紧穿上衣服:“叫易太医了吗?”

“叫了叫了,奴婢先叫了易太医过来这才来叫娘娘的。”青衣带着笑说道,“易太医说发出来就好办了。”

“好。”景澜快步走到隔壁房间,易太医看到景澜赶紧起来行礼,被景澜急急拉起来,“易太医这时候就不要这么多礼了,七阿哥怎么样了?”

易太医年轻,被景澜这一拉,脸色有些绯红幸而烛火不甚明亮看景澜没发现,这才低下头恭敬地说:“回娘娘的话,七阿哥既然发出来了,那奴才就可以用药方了,奴才家里对痘症有研究的药方,只是要发出来才能用,但七阿哥年小,奴才这在斟酌用量。”

景澜点点头,一扫前几日阴霾淡笑着说:“你看着办,七阿哥生来体弱,这药量更要慎重。”怪不得太医院能在乾隆和富察皇后的眼皮底下塞进来一个年轻的易太医,感情人家有祖传秘方呀!据说第一个判定七阿哥是痘症的也是易太医。

第二日景澜便让人把消息传到外面了,乾隆听后大喜,富察皇后听了更是激动,只是激动之时却也带着一份难言的复杂情绪,太后听到了念了一声佛,嫔妃们也是各有各的思量,倒是纯贵妃生生砸了两个花瓶。

七阿哥喝了几天药,慢慢好起来了,原这时候景澜可以带着七阿哥出院子了,可景澜怕这剩下的人里有感染还没发现的,于是只让侍卫全副武装把乳娘的尸体抬出去烧了,再生生拖了半个多月,也不知是不是一开始就用灵泉水熬预防药喝的问题,后来感染的两个人都很顺利的出痘了,景澜等喜风他们好了,又让易太医检查了一遍院里的人,这才开了院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