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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慧贤’!贤!她也配!”长春宫富察皇后听闻乾隆在多个谥号中钦定了这个,气得摔了一殿的东西,“皇上这事要把本宫的面子往底下踩啊!”

“哎呦,娘娘,慎言!”“您消消气,消消气,千万顾着肚子里的小阿哥啊!”安嬷嬷和喜雨劝到。

“内德有成曰贤,她有什么资格曰‘贤’!”富察皇后坐在位置上拍着扶手,神情有些悲戚,“皇上怎么可以······我才是他的妻子啊!”

“娘娘,您请慎言!”安嬷嬷急忙劝到,“无论如何笑道最后的终究是您,咱们不必跟个死去的人计较,等您小阿哥出来,那才叫扬眉吐气!”

“慎言!慎言!本宫慎言的一辈子,到最后得到了什么!”

喜雨也赶紧劝道:“娘娘啊,安嬷嬷说得对,等小阿哥生下来了,有嫡子了,皇上一高兴,哪里还记得什么高贵妃,这走了的人能有什么办法,这尊荣到最后还不是都是娘娘您和小阿哥的。”

道理富察皇后都懂,就是气不顺,皇上明知道这“贤”字是她······

安嬷嬷一看这富察皇后还是绕不过这弯,怀着身子这么大气可不成,于是眼珠转了转便说:“娘娘,死了的人再怎样都没法蹦起来了,重要的是活着的人······乌拉那拉氏啊!”说道最后还故作神秘地放低声音指了指外面。

喜雨赶紧接上,轻声说:“是啊,娘娘,这会儿因着高氏的葬礼人员正散乱着,娘娘您这有孕,未必没人趁乱生事。”

富察皇后听到这总觉冷静下来,也是,不管高氏多慧多贤,也已经死了,死了那就什么都没了,身后尊荣有什么用,呵!高氏去了,还有其他人呢,她得防着。

富察皇后想什么乾隆是一点也不想知道。皇贵妃薨逝,按制皇帝辍朝五天,素服十天,大内停止祭神。诸皇子及近支王公等并内务府总管一人、散秩大臣三人、侍卫九十人、内府三旗佐领下官员及其妻以三分之一成服至大祭日而除服、剃发。王以下四品官员以上、公主福晋以下一品夫人以上,朝夕日中三次设奠,咸齐集。至奉移后,惟祭日齐集。此乾隆还在雍和外宫与佰龄寺增设了两处超度道场,直到奉移静安庄。

按制,皇贵妃之事,如十日内奉移殡宫,大内十日停止祭神。十日内奉移,素服十日;十日后奉移,奉移以前皆素服。贵妃之事,大内停止祭神五日;妃三日、嫔二日。不过慧贤皇贵妃停灵时间超过十日了,因此乾隆特意下旨若十日后奉移,则奉移前停止祭神。

高氏金馆奉移至静安庄后,宫里人都舒了一口气,大冷天的天天守祭又要如素身体扛不住啊。这一通下来大半个月大伙都累惨了。

十一月份的天暗得快,外面也是一片雪花飞舞的景色,景澜躺在浴桶里,水雾缭绕,桶里放的是空间的灵泉水,这水没有什么逆天的功能,不管强身健体舒筋解乏倒是还可以。

“娘娘这几日真是辛苦了。”桃红在后面帮景澜擦着按着,舒缓筋骨。

“葬礼过了就好些了,皇后不会放手的。”景澜想到什么似的嗤笑道。

富察皇后有身孕在身,太后便以葬礼易冲撞为由,让富察皇后在长春宫静养,把高氏的葬礼交给了景澜、淑妃和纯妃,哦,不对,现在是纯贵妃了。在册封高氏的同时,乾隆还升了纯妃、愉嫔以及从皇后宫里的魏贵人的分位,纯妃升为贵妃,愉嫔晋封愉妃,嫔位便有资格抚养皇子皇女,何况如今是愉妃,因此五阿哥回到愉妃身边抚养,左右也没改过玉蝶。魏贵人晋封令嫔,移居延禧宫,这令嫔也是一个传奇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从宫女子升到了一宫嫔位,虽说这有富察皇后的面子在,却也不得不说手段了得。

让富察皇后把宫权让出来简直是要她的命,景澜相信这高氏的葬礼一结束富察皇后肯定要出来蹦跶的,真是怀孕了也不消停啊。

“皇后娘娘还不好好修养么,太医不是说她的胎像不稳?娘娘要再加些花瓣么?”在旁边加热水青衣疑惑道。

“不用,稳不稳她都要抓着的,走了一个高氏,现在又来一个纯贵妃,她如何能放下心。”景澜轻笑道。

“纯贵妃又怎么了?”桃红不解地问道,宫里按制贵妃设二,高贵妃不在了上来一个纯贵妃也很正常啊。

青衣放下水桶,点了点桃红的脑袋说:“能一样么?纯贵妃手里拽着两个阿哥呢。”

“哦!”桃红恍然大悟,却又有问题,“可皇上不是不喜纯妃娘娘么?怎么晋了纯妃,大家都以为是嘉妃娘娘呢?”

“还是那个理,纯贵妃娘娘手上拽着两个阿哥。”青衣见景澜脸上没什么不满的神色,于是出声提醒道,她们两都是常在景澜身边的,了解了解宫中形式也好警惕些。

“皇上不是不喜三阿哥么?”

“不喜也是阿哥。这宫里自来就是这样,子凭母贵,母凭子贵,有总比没有好。”青衣拿着帕子给景澜缴头发,待半干了便道,“娘娘可要起了,水有些凉了。”

“嗯。”景澜站起身,屋里烧着地龙,倒不觉得冷。

桃红青衣见状赶紧拿好帕巾给景澜净身穿衣,桃红边系着围兜带子边笑道:“娘娘这一身雪肌不知给羡煞多少人呢!”

桃红说的确实,景澜的身子滢滢如玉,尤其并不显苍白,难得的是透着淡淡的粉,穿着宽大旗服的时候不显,这一脱开衣服,肌肤赛雪,丰胸细腰,双腿又白又长,看着就很诱人。乾隆最喜欢便是掐着景澜的腰冲撞时,让景澜把腿盘在他腰上,还不许熄灯,想到这景澜心里一荡,脸上显红。

青衣见状赶紧对桃红啐道:“又在娘娘面前说浑话,仔细我告诉容嬷嬷,揭了你的皮。”

桃红讨饶:“青衣姐姐,我错了,可不敢让嬷嬷知道。”一想到容嬷嬷那张比冬天还冷肃的脸,桃红就打颤。

“好了,就罚你把这浴室整理干净了。”压下心中的旖旎,想到这段时间不仅嘴上吃素其他也得“吃素”,景澜就什么想法都没了。虽说皇贵妃逝世没有明文规定要如素,但至少百日内还是不要去触乾隆眉头的好。

“谢主子娘娘。”桃红知道娘娘这么讲就是翻篇的意思,赶紧欢欢喜喜地谢恩,整理于是总好过被容嬷嬷知道了罚,那是要命的。

青衣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隔空点了点桃红,扶着景澜到内室。

“娘娘,您也惯着桃红。”青衣看景澜写躺在软榻上拿起书,便到边上把灯火挑明些。

景澜轻笑道:“不怕,她知道分寸,不是还有你在吗?”

“娘娘!”青衣无奈地说道,又到柜子里拿出一条厚厚的毯子盖在景澜下身,想起来事情又道,“娘娘,奴婢记得娘娘嘀咕说慧贤皇贵妃的封号是‘慧’,也是准备当谥号用,怎么这出来就变了,何况这‘贤’字不是历来皇后用的么?”

景澜嗤笑:“那得谢谢我们的皇后娘娘才是。”

青衣正要问为什么谢富察皇后。

容嬷嬷领着宫人带来酒食(清朝一般晚膳是两点多钟吃,天黑下来的这一顿不算正餐,叫“酒食”,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宵夜。)

青衣跟着摆好,打发了宫人们下去,把碗递给景澜,搬了绣蹲给容嬷嬷,这才问:“娘娘方才的话是何解?为何要谢皇后娘娘?”

容嬷嬷没听前半截,有些疑惑,青衣便重说了方才的对话,这会儿两人都看着景澜。

景澜喝了口粥,才道:“不是都知道的么,皇后娘娘去看过了慧贤皇贵妃后,皇贵妃便去了。”

“是啊,这几日宫人们还在传皇后娘娘仁善,怀着孕还关心生病的嫔妃,依奴婢看这话估摸着是她们自己放出来的。”容嬷嬷说道,“总不好传说皇后娘娘把高贵妃气死了吧。”

“是啊。”景澜嗤笑,“可事实是怎样的大家心里明镜似的能不晓得,咱们皇上啊,最是念旧情,尤其是死了的人在他眼里什么不好的就都没有了,只剩下美好的。高氏本来就快不行了,皇上正心疼着呢,皇后还来添一脚,也是她运不好,高氏当天就去了,这就更加重了皇上对她的不满,要不是正好怀着皇上估计能直接上长春宫去斥责。”毕竟乾隆皇帝很是感性,人都快死了你去看看可以,却把人气死了,这叫什么?

青衣点点头:“这一不满,便把这皇后才用的‘贤’给了皇贵妃了。”

景澜点点头,就着小菜喝粥。皇帝嘛,能没点脾气,这一刀真是快准狠,直插富察皇后心脏了。

容嬷嬷叹道:“这也是自己······”容嬷嬷想说也是自己作的死,不过想到那是皇后,还是默默吞了后半句,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