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在笑,心里却是又恨又妒,长指甲差点没嵌到自己掌肉里面去。她求而不得的人,凭什么顾雨绮就轻松的得到了!那狐媚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光是得到了云恪,就连自己的丈夫都跟着失魂落魄的。看她将来有机会不撕了顾雨绮那张脸,叫她到处勾引男人!
门帘响动了一下,云恪拉着顾雨绮的手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夏莺。
云翼一看顾雨绮的容貌,魂都飘了。
顾雨绮一夜休息的好,早上起来容光焕发,再加上云恪找来的宫女们梳妆手艺也好,顾雨绮被打扮的如同仙女下凡一样。那朱红色虽然没有正红色沉稳,却将她的眼眉衬托的艳丽非凡,多了几分活泼和跳脱。那樱樱的红唇如同沾染了水色一样的光润,让人看着就想采撷一口,还有那脸蛋,粉面桃腮,只用了一点点的胭脂就让她整个人都鲜活靓丽了起来,那双眼睛更不要说了,潋滟着水光秋色,顾盼之间,欲语还羞,还带着几分自然的魅色。
见自己丈夫看人家顾雨绮看的失神,张宛仪简直恨透了,她暗自踩了云翼一脚,云翼这才回过神来,心底更加疯狂的诅咒云恪。
这等美人原本应该是站在自己的身边的!云恪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早点死,顾雨绮就早点到他的怀抱之中了。
大家各怀鬼胎,夏莺更是什么话都不说,一见到德妃就快步走过去,不顾礼仪的扑倒了自己小姨的怀里,顿时就哭了一个梨花带雨。
德妃一看夏莺的装束,心底就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福金安。顾雨绮跪下行礼。
德妃却是连眼眉看都朝她看一眼,直接将顾雨绮晾在了一边。
顾雨绮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跪着吧,她就知道今日她的日子不好过。
恪儿!你若还当本宫是养大你的娘,就跪下!德妃声色厉荏的对云恪说道,还有你!她看向了顾雨绮,身为侧妃,理应遵循的礼仪难道大婚之前没有人教你吗?
云恪只是躬身行了一礼,就站直了自己的腰背,完全没给德妃任何面子,他还弯腰顺手将跪在地上的顾雨绮给拎了起来,顾雨绮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后退了一步,敛眉垂手站在云恪的身后。
我去,你们母子两个打仗,不要殃及我这个池鱼好吗?顾雨绮忍不住腹诽道。
她果真的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了,看着吧,德妃明面上对付不了云恪,一定会拿她下手。
德妃顿时呆若木鸡,平日里,云恪还顾及几分她的脸面,进退有度,今日这是准备和自己正式的撕破脸皮了吗?
张宛仪适时的站了起来,母妃消消气,云恪表哥许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云恪表哥之前都是很尊重您的。她走到德妃的身边,抬手在她的背心上捋了一捋。
她是看明白了点东西,德妃今日肯定是要处置顾雨绮了,毕竟云恪是亲王,她一个后宫嫔妃就算是想处置也胳膊长袖子短,但是顾雨绮不一样,她只是一个王府侧妃,又是新妇,还是出身新贵,背后没有什么世家撑腰,还是不任由德妃拿捏的货。
表妹操心的还真多。云恪冷冷的一笑,如同寒霜乍起,冻了一室的清寒。什么时候将手都伸到我安亲王府了?
张宛仪眸光一闪,云恪表哥你也真是的,才成亲第二天就惹了母妃不喜,还不赶紧和母妃道个歉。母妃抚养你长大,你如此对待她岂不是不孝。她说道。
孝与不孝,不是你嘴巴上说的。云恪堵了她一句,随后将目光看向了夏莺,夏小姐不要光是哭啊,你的遭遇本王也甚是同情。今日本王就是看在德妃娘娘养大本王的份上所以才将你带来见她,否则的话,本王就带着你直接去面圣了,到时候,你们侯府的脸面只怕更是没地方放了。
云恪顿了顿,你若是有委屈大可以和你的亲姨母说,本王就站在这里听着。但是本王劝一句,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且谨记这句话。
德妃越听越不觉得不对劲。
云恪公然抗旨还抗的如此理直气壮的,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缘由?
她不得不抬手勾起了扑在她膝盖前的夏莺,那一张脸已经被泪痕浸的纵横交错了,看得德妃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懊恼。
云恪这是拿捏住了她什么把柄在手里啊!
发生什么了?德妃放缓了声音,轻轻的问道,莺儿不要怕,姨母在这里,你只管说出来,姨母会替你做主的!
夏莺现在心里乱的如同一团麻了,这叫她怎么说的出口。就是撒谎都没地方撒去。
寝宫里瞬时就静了下来,就连夏莺流泪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就连顾雨绮都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恪素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若是他能这么说,就代表着夏莺真的要倒霉了。
夏莺说不出口就只能一个劲的哭,去她的什么嫡女风仪,去她的什么正妃风范,落到这般田地,夏莺真的很想挖个洞钻进去。她现在真的好懊悔了,真不应该听从娘的吩咐,当时她就应该一根绳子将自己挂了,或者干脆退婚找个庄子躲一段时间再回来。现在好了,她的颜面何存啊。
哎呀,表妹,有事你就说事啊。云翼被夏莺哭的心烦,也忍不住说道,本王也替你做主!
夏莺白着脸,只恨不得现在自己晕过去算了。她是造了什么孽啊,现在要忍受这些事情。
云恪在心底冷笑,做主?只怕知道是什么事情,你第一个撇的干干净净的。
现在说的好听。
算了,你们也别逼她说了。云恪淡淡的开口,这种事情,只怕她也是说不出口的。不如传一个太医来,一诊脉便知了。
云恪说完,别说了夏莺了,房里所有的人除了顾雨绮脸色都开始微微的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