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进了这院子,才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皇后。还没等他参见完毕,就见太医一脸灰败的从里面走出来,跪在了德妃还有陛下的面前,浑身发抖。
微臣无能。人已经去了。他哆哆嗦嗦的说道,随后想了想,补了一句,微臣赶来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微臣实在是无力回天啊。妈呀,他已经问过太监了,这可是德妃的亲侄女,安亲王的新婚妻子啊,今日是走了什么背字,怎么会轮到他当值的。
你说什么?莺儿死了?陛下一愣,厉声问道。
莺儿?安乐侯夏衍这才回过神来,他也顾不得磕头将礼行完了,一咕噜爬起来,揪住了那太医的衣襟,你再说一遍,谁去了?是夏莺吗?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安乐侯节哀。太医认得夏衍,只能叹息说道。微臣赶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息了。
让本侯见见莺儿!安乐侯一把将太医推开,朝前跑了两步,又想起来陛下还在,忙不迭又跑回来噗通一下跪在了景帝的面前,陛下开恩啊。让臣见见女儿吧!他老泪纵横,饶是景帝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挥了挥手。
安乐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跑了进去,在过门槛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门槛给磕了一下,良久,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声,莺儿啊!随后安乐侯又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跪在了景帝的面前,以额触地,放声大哭,陛下,臣的女儿没了!她死的好惨啊。求陛下替臣做主啊!陛下,臣要严惩凶手啊。
景帝长叹了一声,示意身边的人将安乐侯扶起来,然后他又看向了德妃,说吧,究竟怎么回事?莺儿怎么会死在你的寝宫之中。
德妃抽抽搭搭的也一并跪在了安乐侯的身边,陛下,今日本来是恪儿带着两位王妃前来谢恩的大喜日子。臣妾就想着早点起来,沾沾恪儿的喜气。可谁知道恪儿带着莺儿和顾侧妃来了时候,臣妾就瞅着莺儿有点不对劲,身上也没穿着新嫁娘的礼服。脸上也是一片的苍白。臣妾只当是恪儿宠爱侧妃,忽略了她,惹的她不高兴发了小性子,于是就说了恪儿两句,然后将恪儿和翼儿都轰了出来,单独将莺儿留下,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德妃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回眸观察了一下张宛仪和顾雨绮的表情,她说道现在基本都是事实。见这两个人也在专心的侧耳听着,她也松了一口气。
说谎也是需要技巧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才不容易被揭穿。
继续说。景帝皱眉道。
是。德妃又哭了一下,抽嗒着说道,哪里知道莺儿见所有人出去,却是一下子跪在了臣妾的身前,一直在哭。臣妾心疼啊,毕竟是臣妾的亲姨侄女,小时候臣妾还亲手抱过她呢。于是就说了,不管恪儿怎么欺负她,臣妾都会给她做主的,又什么事情尽管说。可是莺儿却连续给臣妾磕了好几个响头,吓的臣妾只能将她扶住,问她究竟怎么了。她才缓缓的将实情跟臣妾说来。
德妃说道这里又停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停的位置实在是太巧妙了,将人的胃口吊到了极致,满院子的人除了云恪和云翼之外,都在摒息静气的听她诉说,那知道她忽然一停,就好象半口气没调过来一样,憋的难受。
哎呀,爱妃,你就别哭了!景帝急道,直拍自己大腿。
就连皇后也被吊的难受,连声说道,是啊,妹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将事情和陛下说明啊。她是着急听故事,也想知道德妃这里究竟在闹什么幺蛾子,至于夏莺,她丝毫都不关心。
陛下,臣妾实在是德妃拿着丝帕按了按眼角的泪滴,然后看着景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云恪眼观鼻,鼻观心的在一边站着,心底一阵阵的冷笑。
说吧。左右都是要说的!景帝也有点吃不消,催促道,到底莺儿怎么了?是不是恪儿欺负她了?她才这般寻死?景帝一番话,让大家将目光转移到云恪的身上,云恪依然清冷的站着,好象完全和他无关一样。
顾雨绮只能暗自的摇头,这个人已经冷到一定段位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无动于衷。
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心,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倒不是。德妃说道,众人又将目光转回,看着德妃,等她继续说下去。
臣妾实在是说不出口!德妃又开始吊胃口。
靠啊!就连景帝都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闲杂人等退下!他想了想,说道,满院子的侍卫,宫女还有太监们只能领命退开,太医也跟着站起来要出去。艾玛,皇室辛秘可听不得,知道的越多,脑袋越是不安全。
你留下!景帝见太医也要跑,出声说道。
是。太医暗道了一声倒霉,他对秘密没兴趣啊,他只想要自己的脑袋。
好了,你说吧。景帝对德妃说道。
是。德妃见胃口吊的差不多了,这才一边哭一边说,莺儿婚前已经失贞了。
你胡说!一直趴在地上的安乐侯马上跳起来指责道,陛下!臣的女儿清清白白的,求陛下明察!他是心里有鬼,所以下意识的反应大了,话说出之后就觉得不妥,他女儿真的失贞的了,这一查,只怕要查出岔子来。本来女儿死的哀痛之情现在完全被德妃的话给炸飞了,安乐侯有点手足无措。
但是在别人看来倒也是正常的。毕竟没了女儿,父亲再怎么哆嗦都可以理解,除了云恪之外,他们又哪里知道安乐侯哆嗦称这样,是因为害怕的缘故。
景帝忽然很想掩面。人家女儿的清白让他堂堂一个皇帝去查简直是。
你继续说。景帝说道。安乐侯少安毋躁,听德妃把话说完。